他收起树枝,本正经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合欢。”
“……合你妹!”
对话过程中,立在琴旁执夙表现平静,那个白衣神经病却直闷笑,此时终于止
夜不能安睡,总觉得眼前有些袅袅影子,却看不真切。
第二日在淙淙琴音中醒来,天光大开,几只不知名小鸟立在窗格子上欢快啾鸣,正是夏日晨景。
爬下床边揉眼睛边推开窗户,翅膀扑腾声响在耳侧,抬头望向院子深处,正看到合欢树下慕言盘膝而坐身影。似乎每次离别都是他在抚琴。执夙立在旁,不远处站个白衣青年,逆光而立,看不清脸,估摸就是来接人,多半是公仪斐随从之类,想到此处,隐有抗拒。
巨大合欢树开出绒球似花,金色晨光自叶间滑落,洋洋洒洒落在蚕丝拧成七根弦上,随着慕言手指拨弄,隐隐绽出光点来。琴端流淌出柔软悠长调子,似飓风夕之间吹绿大漠戈壁。只有他才能弹出这样琴音。温暖细流缓缓淌过心底,打开门蹭蹭跑出去。琴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感到脚下被什东西绊,正要控制不住头栽下去,被疾步而来慕言把搂住:“大早就投怀送抱,真叫受宠若惊。”想,明明是比较受惊,本着少抱次是次想法,趁机往他怀里缩缩,斜眼瞟到脚下,原来是篷凌乱草藤。
背后隐约响起抽气声,听来点不真实,就懒得去理。估计看半天没说话,头顶传来慕言清沉嗓音:“阿拂?怎?”揉揉鼻子,双手紧紧搂住他腰,闷闷应声:“没什,多给你抱会儿,开不开心?”“……”
记得君玮小说里那些古人离别,总是发生在细雨蒙蒙时,至交好友执手相看泪眼,饮尽浊酒,折柳相赠。但此时晨曦曜曜,露出即将艳阳高照模样,举目不见半棵垂柳,着实没有办法营造出悲愁气氛。舍不得慕言,按理说离开他是件伤感事,但自从晓得他也喜欢欣赏什,那些难过和舍不得全都变成甜蜜,妥帖地安置在心底,他总会来找,总会相见,这想着,简直勇气百倍,更不要说有什悲愁情绪。
但所谓离别,终归是要有所表示,没有柳枝就只能就近拿个什别枝来代替。使劲掰半天掰下根合欢树小枝桠郑重放在慕言手心,。刚要说出嘱咐他话,却听到扑哧声笑,抬头发现声音来自不远处白衣男子。这人站角度着实刁钻,隔这近仍看不清面容,只能大致地瞧见右手里暗自把玩着只黑色类似圆环什东西。狠狠朝那个方向瞪眼,打算继续嘱咐慕言,转头却瞧见他高深莫测盯着手中合欢树枝。
莫名其妙看着他,不知道个破树枝有什好看。
半晌,他忍着笑意抬眼:“别人离别时以柳枝相赠,取是挽留之意,今日们分别阿拂你以合欢枝相赠,该不会是……”
更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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