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像从地底冒出来粗噶嗓子,断续地轻声道:“那时候,是个杀手,日日刀口舔血,杀人,被杀,鬼门关前走好几遭,什样痛没有受过。”她笑两声,在暗夜里清晰得有点恐怖:“不想闲几年,如今,连这种程度痛,都有些受不住。”说完缓会儿,又在伤口撒好药粉,额头上汗涔涔,却勾起唇角:“姑娘可是怕?在下今夜只叨扰这晚,明日早便离开,姑娘今夜照拂,在下先谢过。”
心中觉得这其实没有什可怕,也不知道她为何有此问。况且,要说害怕也该是她害怕,你想想大半夜和句尸体同处室并且这句尸体还和你面对面交流人生感想,换位思考下,确实有点可怕。而在想完上述废话之后,心中突然动,觉得抓住点儿什,问她:“莺哥是你真名?”
她歪在床头,脸色惨白,额间仍有细密汗珠渗出,却扬扬眉毛,真不知道在这样痛苦时刻怎还能做出如此高难度动作,声音仍是剧痛后粗噶,好在已有些力气:“真名又如何,化名又如何,打十岁开始,就没人再唤过这个名字,莺哥,莺歌,你说,其实这名字不是挺好听。噗,你别这脸探究地看着,也不是个多有来历名字,生在穷人家,生下们两姐妹来,爹爹提着半罐子腌菜求村里教书先生给起个好养活又文雅名字,比妹妹哭得响些,就叫莺,可黄莺是贵气鸟儿,又爱娇,穷人家,又是个女孩儿,哪里当得起这个字,教书先生想想,就在后头安个哥字,是安给天上神灵看,让神灵以为是个男孩儿,就当得起这个莺字。”
定定地看着她,做惊讶状道:“这倒挺有趣。”又做漫不经心状道:“你说你还有个妹妹?那你妹妹叫什名字?”
她模糊眼光从头到脚打量,半晌,笑道:“忘。”
这世上不可能有毫无道理就长得模样两个东西,连同只母鸡下蛋都婀娜多姿各有千秋,何况是人。想过很多,比如莺哥和十三月两人其实是人,结果被迅速否定;又比如莺哥这副模样其实是照着死去十三月整容,但为什她非要整成十三月样子又成为个新问题。还有种可能,假设华胥之境中十三月口中姐姐并没有死,这个让十三月心伤得最终以死作结姐姐,会不会就是莺哥?
伤药中加镇痛宁神东西,这让莺哥在换好绷带之后很快就入睡,难能可贵是居然没有忘记在睡前扯块布将手脚绑起来。躺在床沿上看她紧紧闭上双眼,眉心微皱,想和慕言路奔波,要找答案就在眼前,只是这答案是枚坚果,暂且还不知如何下手。
心中时烦乱,难以入眠,约个对时,月光入户,房中传来吱吱声,只老鼠悄悄爬上灯台偷灯油,睁大眼睛细细观赏,背后却突然传来细微抽噎,老鼠吓得哧溜声溜下桌,则直接滚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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