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棺椁起来,将手中花束端正插入另支琉璃瓶,因背对着,看不见她说话表情,只听到语声淡淡:“听姑娘说,是用性命才同姑娘换来这个幻境,在那个真实世界里,是不是已经死?若是那样,烦请姑娘把火烧遗体吧,然后将骨灰……将它带回黎国,交给哥哥。”
张张嘴,半响,发出个音节:“好。”
五日后,同小蓝离开宋凝华胥之境,其间再去过次苍鹿野雪山,只因上次时间尽,小蓝还有两处地形没能勘探完。无意之中得知柳萋萋果然未被摔死,说摔下去时挂在崖壁株雪松上,为个猎户
织幻境里,他果然爱上你。可切不过是你心魔,其实都是假。”
说出这番话,看到她苍白面容点点灰败,眼中出现惊恐神色,这不是熟悉,七年后宋凝。她踉跄后退步,带倒身后琉璃瓶,啪声,人也随之滑倒,碎裂琉璃划破修长手指。
说:“宋凝,你不信?”
时间凝滞,空气沉闷,将这切和盘托出,沈岸死令她如此心伤,她不会愿意留在这无望幻境。没什比深爱恋人死去更可怕,经历这样痛苦,现实里沈岸不爱再不算什,宋凝病是心病,只要让她看开,离开这个梦境,她定能很快康复。
她手忙脚乱将洒落地花束捡起来,要蹲下帮她,被小蓝拉住,而她捡到半,突然停下动作,只低头看手中大把淡色秋花,半晌,道:“你可知道,直以来,都做个梦,那样可怕梦,每次醒来,都恐惧得发抖,原来,做这个梦,这切。”她极慢极慢地抬头看:“这切,都是真。”
两滴泪从眼角滑落,她问:“你没有说出来那些现实,是不是还有……孩子。有个孩子,他叫沈洛,他死在,场伤寒之中?”
没有回她,她定定看着,良久,模糊泪眼中攒出个淡淡笑,她说:“要留在这里。”心里咯噔。
她低头看自己手指,泪水滑落手心。她移开目光,看向堂上沈岸灵位:“你说这是你为编织幻境,都是假,在梦中看到那些,才是真实,可那样真实,未免太伤。说真实和所在幻境,到底哪个更痛呢?那些真实,只在梦中看到,也瑟瑟发抖,不能忍受,更不要说亲身经历,倘若如你所说,真有那七年,是怎挺过来呢?想起这些,便觉得在这环境之中,沈岸他离开,也不是那难以忍受,们至少有美好回忆,会生下他孩子,想,还是能活下去,是,还是能活下去,他也希望活下去。可你让同你回到那所谓真实,那样不堪境地,那个世界里沈岸,连他都不想活着,还活着做什呢?”
宋凝这番话,无言以对。只听到灵堂外夜风愈大,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
想救她,终归救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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