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果。
人死后灵魂离体,无根灵魂在天地游荡,终而灰飞湮灭,这是九州传说。从前也不过以为它是传说,直到自己亲自死次,才晓得传说也有可信。
下葬三日后,君师父趁夜潜入王陵,将从棺材里扒出来运回君禹山。那时,新死灵魂还盘踞在身体中未能离开,他将教中圣物缝入残破不堪身体,那是颗明亮鲛珠,用以吸纳灵魂,好叫它永不能离开宿主。基本上,这不过是改变种死亡状态,除能动能思考,和死人已没什分别。这个身体将再不能成长,没有呼吸,没有嗅觉和味觉,不需要靠吃东西活下去,也没有任何疼痛感。在左胸这个位置,跳动不是颗热乎乎心脏,只是颗珠子,静静地躺在那儿,有明亮光泽,却像冰块样冷,令特别畏寒。但能再次睁开眼睛看看这世间,总是好。再不是什公主,肩上已没有任何负担。君师父重新给起个名字,叫君拂。意思是这生,轻若尘埃,拂即逝。想,这是个多凄惨而寓意深刻名字啊。
此次殉国,付出巨大代价,把命赔上也就罢,关键是颅骨摔破,体内脏器也移位移位,碎裂碎裂,大出血大出血。这就意味着此后这幅身体必然弱不禁风,虽已没有任何痛感,但经常吐血也不是件好事,手帕都懒得洗。君师父用鲛绡修补容颜,被他这补,在原来基础上好看很多,只是颅骨上那道裂痕实在摔得太狠,绞绡也没有办法修整,从眉间绕过额头到左耳处,留下道长长疤痕。君玮初次看脸,久久不能言语,半天,道:“太妖孽,这个样子太妖孽,从前那个清清淡淡模样不好?”说:“仔细研究过,五官还是没怎变,就是比从前稍微邪魅狷狂点儿,没事儿,就当整容失败吧。”
但那道疤痕毕竟是碍眼,君师父用银箔打个面具,遮住半张脸。本来提议用人皮面具,这样看起来就更加自然,但考虑到人皮面具透气性能着实很差,最终作罢。
以为自此以后,便能潇洒度日,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当时没想明白,以为人死便可无忧无虑,但忧虑由神思而来,神思尚在,岂能无忧。君师父花费如此心血让醒来,自有他考量。他想要做成件事,这件事难度仅次于让君玮给生个孩子。
他想要去刺陈,刺杀陈侯。
他将鲛珠缝入心中,将灵魂从虚无之境唤回。鲛珠中封印上古秘术华胥引,这秘术随着珠子植入身体。倘若有人饮下血,沾染上体中鲛珠气息,哪怕只滴,都能让立刻看出最适合他华胥调。奏出这调子,便能为他织个幻境。这幻境是过去重现,能不能从幻境中出来,端看这个人逃不逃得过自己心魔。但世人能逃过心魔者,真是少之又少。
君师父想要这样杀掉陈侯。
站在个人角度,即便是陈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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