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过桌案上
杯热气腾腾
浓茶，奇道：“个凡人怎
，个上神又怎？只因三百年前化是个凡人，窝囊
些，你这个小神仙便能来夺眼睛，诓跳诛仙台吗？”
她腿软，歪下去。“……”地半天没出个所以然来。
挨过去将手抚上她眼眶子，软语道：“近日本上神人逢喜事，多喝几坛子酒，手有些抖，大约比你自个儿动手痛些，你多担待。”
手尚没下去，她已惊恐尖叫。随手打出道仙障，隔在畅和殿前，保准那些小童子小宫娥即便听到她这个声儿也过不来。
她瞳色散乱，两只手死死抓住手，道：“你不能……你不能……”
作却慢悠悠，稳当当，果然不胜惶恐。
在旁坐。她拿捏出个大方笑容来，道：“素锦揣摩上神圣意，大约是来问君上近况。若说起君上来，”顿顿，将那十分大方笑做得十二分大方，“凡世那个素素，同君上处得很好，也将君上他照看得很好。”
笑意衬得她面上那双眼睛盈盈流光，抚着扇面做出个从容模样来，道：“如此这般，自然最好。夜华这厢托你照拂令放心，是以今日，便想着也来关怀关怀你。”
她疑惑地看眼。
端庄笑：“素锦，本上神眼睛你用三百年，用得好不好？”
好笑地拍拍她脸：“三百年前你就爱扮柔弱，时时见你你都分外柔弱，就不能让本上神开开眼，看看你不柔弱时是个什模样吗？夜华剜眼时说欠人终归要还，当初你自己眼睛是怎没，们两个心知肚明。眼睛是怎放到你眼眶子里去，们两个也心知肚明。你倒说说，为什不能拿回自己眼睛，难道那双眼睛在你眼眶子里搁三百年，就成你自己东西？”
话毕，手上利索动。她惨号声。靠近她耳畔：“三百年前那桩事，天君他悄悄儿办，今日这桩事，便也悄悄儿办。当初你欠共两件，件是眼睛，另件是诛仙台。眼睛债今日便算你偿。诛仙台债，要你也正经从那台子上跳下去回，要你跟天君说
她猛抬头，脸上血色由润红至桃粉，再由桃粉至惨白，瞬间换三个色，有趣。她颤着嗓子道：“你……你方才说什？”
展开扇子笑道：“三百年前本上神历情劫，丢双眼睛在你这里，今日掂起这桩事，便特地过来取。你看，是你自己动手还是由本上神亲自动手？”
她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贵妃榻扶臂上，却没觉着似，嘴唇哆嗦道：“你是……你是素素？”
不耐烦地摊开扇面：“到底是由你亲自剜还是本上神帮你剜？”
她眼睛里全无神采，手紧紧绞着衣袖，张几次口，却句完整话也没说出来。好半天，似哭似笑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明明只是个凡人，怎会是你，她明明只是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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