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点头道:“很够,很够。”
向觉得师父墨渊,他是个有历史人。切都有丁有卯,师父他果然是个有历史人。但听那白袍仲尹说这些只言片语,描绘,却仿佛是段血雨腥风历史。有些担忧。本着做弟子该尽孝道,打算将前厅小神仙招呼完,便去墨渊厢房中宽慰宽慰他。
是夜,待敲开墨渊房门,他正坐在张古琴跟前沉思,晕黄烛光映得他面上神色略显沧桑。立在门口愣愣,他双眼从古琴上头抬起来,淡淡笑道:“站在门口做甚,进来吧。”
默默蹭过去,本意是前来宽慰他,憋半日,却句话也没憋出来。话说他那桩事,其实星半点也不明,但听那白袍青年说法,躲不过是段风月伤情。倘若是段风月伤情,若要规劝,般须拿句什话做开头来着?
正想得入神,耳中不意钻进几声零落琴音。墨渊右手搭在琴弦上,随意拨拨,道:“你这个时时走神毛病真是数万年如日。”摸着鼻子笑笑,笑罢凑到他近旁,拿捏出亲切开解口吻:“师父,人死不能复生,那仲尹大约也是挂念亲姐,你却别放在心上。”他微怔怔,低头复随意拨弄三两下琴弦,才淡淡道:“你今夜过来,只是为这桩事?”
昨夜姐姐与托梦,让捎句话给上神,姐姐,”他笑笑,道,“她说她个人,孤寂得很。”
招近旁七师兄身旁伺候个童子过来,令他过去给那白袍仲尹添杯茶水。
墨渊没说话,只撑腮淡淡靠着座旁扶臂。
折颜瞟墨渊眼,朝仲尹和善道:“仲尹小弟,你这可是在说笑,你姐姐少绾女君已灰飞烟灭十来万年,又怎能托梦与你。”
仲尹和气地弯弯眼角,道:“折颜上神委实错怪仲尹,仲尹果真是来传姐姐话,没半点旁意思。本不愿费这个神,只是见梦中姐姐可怜,有些不忍,今日才负累来昆仑虚走趟。折颜上神说仲尹姐姐灰飞烟灭,是以不能托梦给仲尹。可座上墨渊上神当初也说是灰飞烟灭,如今却还能回得来,姐姐她虽灰飞烟灭,魂都不晓得散在哪里,托个梦给,又有何不可呢?”
点点头。
琴音缭乱处戛然而止。
他抬头双眼瞧过来,瞧半晌,却问个毫不相关问题,他问是:“你对他,可是真心?”
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是夜华,心中虽觉得在长辈跟前说这个事有些不好意思,但扭扭捏捏却
话毕矮身施个礼,自出正厅。
待那叫仲尹出得正厅,折颜念句佛。
墨渊从座上下来,没说什,踱去后院。抬脚想跟过去瞧瞧,被折颜拦住。
二师兄苦着张脸凑过来:“师父就这走,若还有仙友来朝拜,该当如何?”
折颜惆怅地望望天,道:“都领去前厅喝茶吧,喝够送出去便是。唔,茶叶还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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