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地出柳家,寻个僻静处显出身形来,想想,走到柳府前找个看门小仆问。这问,才晓得夜华他早几年便登科及第,去这凡世天子脚底下做官去。
柳府小仆眼朝天豪情万丈:“们大少爷是个百年难得见神童,天纵奇才啊天纵奇才,十二岁就入太学,五年前皇帝爷爷开恩科,少爷随便考就考个头名状元,从翰林院编修平步青云,如今已经做成户部尚书大人,天纵奇才啊天纵奇才。”
对夜华做什官没兴趣,但晓得他落脚处在哪里却很欣慰,重抖擞起精神来,捏个诀闪上云头,朝他们天子脚底下奔过去。
他这辈子投生投是个神童,将要是个才子。才子这等人向来要比般人更难说动些,于是只能指天指地发誓做保,时不时还须得配上些柔弱怅然眼风,低泣两声,这通闹腾,才终归使他相信。
临别时们彼此换定情物,给他是当初下界帮元贞渡劫时他送那个珠串。这个珠串能保他平安。不能常陪着他,他戴上这个珠串也可叫不那忧心。他将脖子上套玉佩取下来,套在脖子上。凑到他耳边,不忘将大事再嘱托遍:“万不能娶旁女子,得空便多来看你,等你长大,就来嫁给你。”他红着脸镇定地点头应。
说得空便多去瞧瞧夜华。可回到昆仑虚后,却直没能得出空来。
墨渊终于定下闭关休养日子,在七日之后。折颜要为墨渊炼些丹药,令他闭关时带进洞里配着疗养,点来帮他打下手。成天在药房与丹房中徘徊来去,连歇下来喝口茶润嗓子空闲都没有。赶在九月初二上午,将炼成丹药装在个玉瓶中呈给墨渊,让他带进洞。他入洞前神色恹恹,没同众师兄说什话,只单问句:“夜华他对你好吗?”诚实答,他点点头,入洞。
墨渊入关后,总算没神仙再来朝拜。数数山上茶叶,将将喝尽。
十五个师兄告辞回自己任上,留下各自小童子帮着九师兄照应。跟着折颜和四哥便也告辞下山。
下山后,路飞奔前往凡界。
算来夜华如今已该十七八岁,凡人就数这个岁数风华最茂,不晓得六日前才十岁小夜华,他在凡世里风华茂起来时,会是个什模样。
怀着颗激动心,轻飘飘落在柳家大宅前。
可将柳家地皮寸寸翻遍,也没找着夜华。这颗激动心被冷水浇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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