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背后烛火跳几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夜华缓缓道:“那扇子已题好字,你进来拿吧。”
呃,既是他叫进去,那此时进去,也算不得唐突吧。原本就有些好奇那低咽小仙娥长得什模样,得夜华这声,立刻抖擞起精神,兴致勃勃地掀帘子迈进去。
本上神料得不错。
这内室里果然驻扎着小仙娥。
竟还不是只小仙娥,而是双小仙娥。
睁开眼已戌时。难为岸上十八个仙娥还无怨无悔地守着。精神抖擞地顺头发,结上外袍,考虑到玉宸宫到洗梧宫路上仍有些景致晃眼,仍将白绫缚在面上。
好歹在青丘也共住过两三个月,夜华些生活习性尚算然。犹记得以往这个时辰常被他拉去下棋。既有这条前科立在面前,心中略思量,觉得他现今应是仍在书房。又想起那把扇子今夜还能帮驱驱蚊虫,便没回揽芳华院子,直向他书房杀去。
书房外无人看守,敲敲门,也没个回应,轻轻推,门自开。外间仍没人,蜡烛却烧得烈,映得烛影幢幢。
里间忽地传出两声女子低咽。心头个东西重重敲,茫然片刻,耳根刷地烫起来。近日本上神桃花盛,连带着尽遭遇些桃李艳事。道门帘之隔,此番,该不会当头红运,又让撞上别人闺阁逗趣吧。
稳稳心神。
只是这双小仙娥衣裳都穿得甚妥帖,齐齐垂头跪在地上,左边个肩膀耸耸,看得出来是在流泪,却默默无闻地,声儿也没漏出来。
夜华坐在书案后,面前垒大摞文书,文书旁搁个青花碗,碗里羹汤还在腾腾地冒热气。那派正经形容,也委实不像刚历番春情。
心中疑惑如波涛汹涌,漫过高山漫过深谷,但在小仙娥面前岂能失上神气度,只得将这个疑惑暂且压下,假装淡定地从夜华手中接过扇子,借着打量扇面上题字工夫,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句:“这又是唱哪出?”
夜华写得手好字,扇面上九个小楷分两行排下来,写是“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方才摊
夜华虽冷漠沉稳些,到底血气方刚,今日碰见这天上众仙娥又都生得不错,他日夜对着案枯燥公文,定然烦闷。恍抬头,见着位眉目似画小仙娥在旁红袖添香……
心中有几分古怪。
夜华断对孽想原是件大功德,很该令喜不自胜。但此刻却暗暗有些担心,那眉目似画小仙娥或许并不真正眉目似画,可能不大配得上夜华。
左右思量阵,觉得佛说得对,宁拆十座庙也不能毁门婚,捏捏烧得滚烫耳朵,预备悄没声息地、轻手轻脚地、不带走片云彩地溜。右脚刚往门槛上跨半步,却听得夜华柔柔声:“浅浅,你这来去,到底是要做甚?”
抚着额头轻叹,温香暖玉在抱他竟还能顾念到旁动静,真是个不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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