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游手好闲很多年,使出吃奶气力,也全敌不过位上神,反抗不能,只有挨宰份。
墨渊找来时,已被折腾得去半条命。
即便去半条命,到底是生机蓬勃少年人,迷糊里还记得墨渊沉着脸掌震开牢门上玄铁锁链,火光四溅中将从水里捞出来,外袍裹抱在怀里,冷飕飕与脸色苍白瑶光道:“二月十七,苍梧之巅,这笔账们好好清算。”
瑶光凄然道:“确想同你较量场,
是想尝夙愿,激得墨渊同她打场,好在这场打斗中与墨渊惺惺相惜,继而暗生情愫,继而你猜猜你,继而真相大白郎有情妾有意,继而琴瑟和谐双宿双飞。却连累来当这颗垫背石头子儿,觉得既无辜,又委屈。
正自委屈着。
右旁个侍女领受她主子个眼神,突然有派头地咳咳,调出个中气十足训话声,怒目向着:“昆仑虚乃四海八荒等清洁神圣地,你这身媚气公狐狸,却是如何混进去勾引墨渊上神?”
那时年幼,还不大晓得勾引两个字是什意思,蒙蒙,升调啊声,表示疑问。
她狠狠瞪眼:“你瞧你眼长得,眉长得,嘴长得,烟火气重得。自收你做徒弟,墨渊上神便整日悉心呵护,”瑶光上神脸色略有不善,那侍女立刻改口道,“便荒废仙道,家上神念着同为仙僚,不忍见墨渊上神误入歧途,才不得不施以援手。”缓缓道:“虽则你犯下如此大错,但家上神历来慈悲为怀,你便随家上神做个座前童子,潜心修行,也消消你顽兴尘心,还不快快跪谢家上神此番大恩。”
呆呆望着她们,完全搞不明白这究竟唱是哪出。想半日,觉着自己自来昆仑虚,除背地里暗暗偷壶酒外,直活得中规中矩。若还要寻犯什错,便只有开初走关系才拜进这个师门。再说,走关系这个事也不是想走。
想到这里,理直气壮得很:“没对师父怎样,师父待好些是因得故人嘱咐,怜悯身世凄惨。你把抓来这里,还泼水,师父根指头都比你好百倍千倍,才不当你座前童子。”说这个话时候,其实并不觉得墨渊比瑶光好,只是为气她气。
瑶光上神果然气得哆嗦,猛拍桌子:“如此冥顽不灵,将他拉去水牢先关三日。”
如今想来,那时瑶光正被妒火烧红眼,虽是个误会,个小孩子却年轻气盛忒不会说话,生生将个尚可以扭转误会打成死结,后来两日吃苦头,着实活该。
瑶光上神府上水牢,比般水牢有趣许多。牢中无人时,不过齐腰深浑水,将个活人投下去,水却沿着腰际寸寸漫上来,渐至没顶。虽则没顶,倒淹不死人,只叫你时时领受窒息痛苦。若直这窒息,兴许窒着窒着也习惯,但窒个把时辰,水却又慢慢退回去,叫你喘口气,再从头来折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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