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而来:“浅浅,你装傻要装到几时,你明知自来青丘便思慕于你,却要说这些话来气。”
傻。
娘啊,人说羽禽类最是忠贞,不动情则已,动情至死不渝。倘若思慕个人,定然是到老到死都思慕这个人。毕方既思慕侄女,按他们羽禽传统,便该有始有终地思慕下去,几时,几时他却又看上?
他续道:“因你同那天族太子早有婚约,才勉不得已藏颗真心。可此番,此番你遭此大难,他却丝毫不能保你周全。听说他天宫里还储位侧妃,出去这多天,打算得也很清楚,他这样风流,也不知能不能全心待你好,怎能放心将你交与他,……”
他番话尚未说得尽兴,门啪嗒声,开。
窗扇大敞,光线虽不烈,因眼睛不好,被晃得有些刺痛。毕方赶紧凑过来道:“将窗扇关可好?”
他这样谦和,唬跳,来不及做别反应,只在鼻子里嗯声。他关窗户回来,与掖掖被角,在床边靠会儿,又亲厚地来问喝不喝水。就是迷谷也做不来这般周到细致。
其实很有些渴,但毕方这番作为却让心里头揣老大个疑问,待他又去体贴地倒茶,恍然间脑中灵光闪,瞬时福至心灵。
闷闷笑道:“四哥?你是四哥吧?因刚打架法力衰弱,识不得变化之术,便装毕方样子来耍弄于。嘿嘿,样子倒化得没分毫差,但性子却忒不像,你可没瞧着毕方素日来对那不冷不热不当回事形容……”
倒茶影子顿顿。
夜华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手中碗汤药,正腾腾地冒着热气。茫然中还能感慨番,报恩段子陡然变作风月
他转过头来,神色复杂,道:“没做什变化,实实在在便是毕方,上神同殿下前去西海办事,个人在桃林守得无趣,便回来瞧瞧你。”
愣,嘴唇哆嗦几番,扯出个笑来:“哈哈,你们羽禽类向性子就有些冷,天然和们这些走兽不大样。哈哈,就那说,你别挂在心上,别挂在心上……”
他面上瞧不出喜怒,端来茶水扶喝两口。看着默半日,忽然道:“若那时在你身旁,就算拼满身修为也不会叫他们伤你分毫。”
讪讪道:“都是个狐狸洞出来嘛,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毕方你哪日约人打架,也是要同你助助威。”又想到他说是“拼满身修为”,这个“助助威”自然就落下乘。咳声补充道:“哪怕是被打得灰飞烟灭。”自觉口头上这个人情做得比他还大,略感欣慰。口头上人情做起来不过张张嘴事,十分容易,你推句接句,即便话里头未含几分真心,听起来总让人受用。然毕方看起来却并不那受用,双眼瞪着。虽则瞪着,却瞪得与平日里分外不同,乃是有几分嗔怪地瞪着。
打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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