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终究只是个丫头,同四哥听,心里都很难受。那也是唯次见着凤九落眼泪。
如今面前这个搂着自己侍女哭得惊天动地,甚没言语摇摇头。
不想见着摇头,她却哭得更凶:“姑……姑……求求你老人家,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成全们吧!来世给你做牛做马,求你成全们吧!”
被她抱着那名侍女抖得如风中片落叶。
嘴角抽抽。她猛然蹲下去捉住自己襟口。
人飘零在凡界半年多,必定十分孤独寂寞,听见这声唤,悲痛难忍,立刻便要扑进怀中。
张开双臂。
她呜地声,扑到后面紧紧抱住引们进来那名侍女。
张开两只手臂不知该收还是该继续伸着。
她满脸惊恐边哭边死命摇头:“不,姑姑,你不能带走。爱他,不能没有他,谁也不能将们分开,谁也不能!”
那抖得如风中落叶侍女立刻像打鸡血般振奋地跳起来,边撒脚丫子跑边扯着嗓子喊:“主子又要吐血,你你,快去请皇上,你你,快去拿巾帕,你你,快去拿脸盆……”
掩着嘴角咳声:“唔,你吐慢点,别吐得太急,怕呛着,那先走,先走。”话罢拽着同起进来站在旁目瞪口呆侍女急切地告辞。
从菡萏院到紫竹苑,琢磨路,方才那位陈贵人性情同凤九没有半点相同之处,然她额间确然有朵凤羽花,也确然眼便认出是她姑姑。按说凤九个神仙,即便暂借凡人肉身来住,也万万不该被这凡人生前情思牵绊,此番却如此形容,莫不是……抚着额头沉思片刻……莫不是她在自己身上,用青丘禁术两生咒吧?
说起这两生咒来,倒也并不是个伤天害理法术,不过是助人在个特定时辰里转换性情罢。譬如青丘
被她这阵势吓得后退步。
这大约,并不是们家那只红狐狸吧?
凤九虽还是个丫头片子,却从不做大哭大闹模样,向很有担当。即便对东华用情用得深,时时伤心,也断然不会伤得人尽皆知,大抵从折颜处顺酒来浇浇愁。
二哥见她还是个小丫头便时时喝得酩酊大醉,曾将她吊起来打两顿。打得气息奄奄,们瞧着都十分心疼。她将牙关咬出血也不哭出来。和四哥害怕她性子犟,惹急二哥,尚且躺在床上便再遭回毒手,于是将她接回狐狸洞养伤。
劝解她:“酒终究不是好东西……”被四哥瞪眼,只得改成:“折颜酿酒固然是好东西,但你终日拿它来浇愁也忒对不起折颜手艺。须知酒这个东西只能让你得时解脱,待醒过来,烦恼你事情却不会因你饮酒便得到解决。”听这番劝解,凤九终于哇声哭出来:“才不是为浇愁,自然知道喝酒喝不走烦恼,只是因为不喝就难受得想哭,才不能在东华面前哭出来,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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