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他这许多愿望,小河灯竟没沉下去,原地打个转儿,风吹,颤巍巍地漂走。
夜华顺手递给只。
凡人祈愿是求神仙保佑,神仙祈愿又是求哪个保佑?
夜华似笑非笑道:“不过留个念想,你还真当放只灯就能事事顺心。”
他这说,也很有道理。讪讪接过,踱到糯米团子旁边,陪他同放。
他遥望那灯火半晌,又转回来细细打量:“怎被揩油也不躲躲?”
讪讪道:“不过被摸个把两把嘛!”
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面无表情地在嘴唇上舔口。
愣半晌。
他面无表情地看眼:“不过是被亲个口两口嘛!”
。
这就出格。
大多时候,是个慈悲为怀神仙,遇到这种事情,就是个慈悲为怀得很有限神仙。正欲使个定身法将他定住,送去附近林子里吊个两日,叫他长长记性,背后却猛地传来股力道将往怀里带。这力道十分熟悉,抬起头乐呵呵地同熟人打招呼:“哈哈!夜华,你来得真巧。”
夜华单手搂,玄色袍子在璀璨灯火里晃出几道冷光来,对着茫然扇子兄皮笑肉不笑道:“你调戏夫人,倒是调戏得很欢快。”
以为,名义上既是他未来正宫帝后,便也算得正经夫妻。顶着这个名头,却遭调戏,自然令他面子上过不去。他要将搂搂抱抱,拿住调戏登徒子色厉内荏训斥番,正是尽他本分。配合地任他搂着教训登徒子,则是尽本分。
今日过得十分圆满。
放过河灯,团子已累得睁不开眼,却还晓得嘟囔不回青丘不回青丘,要在凡界留宿晚,试试凡界被褥床铺是个什滋味。须知彼时已入更,梆子声声。街头巷尾凡是门前吊两个灯笼上书客栈二字,无不打烊闭门。
这市镇虽小,来此游玩人却甚多。连敲两家客栈,才找到个尚留间厢房。团子在夜华怀里已睡得人事不知。
仍半
……
本上神今日,今日,竟让个比小九万岁小辈轻……轻薄?
小糯米团子在旁捂嘴哧哧地笑,个透不过气,被绿豆糕噎住……
夜里又陪团子去放回河灯。
这河灯做成个莲花模样,中间烧小截蜡烛,是凡人放在水里祈愿。团子手里端放只河灯,嘴里念念有词,从五谷丰登说到六畜兴旺,再从六畜兴旺说到天下太平,终于心满意足地将灯搁进水里。
糯米团子咽下半只糕,舔舔嘴角,甚沉重地与扇子兄道:“能将阿爹引得生场气,你也是个人才,就此别过,保重!”说完十分规矩地站到身后。
扇子兄恼羞成怒,冷笑道:“哼哼,你可知道本王是谁吗?哼哼哼……”话没说完,人便不见。
转身问夜华:“你将人弄去哪?”
他看眼,转头望向灯火阑珊处,淡淡道:“附近个闹鬼树林子。”
哑然,知己啊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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