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出床戏其实并不见得多香艳。当年在昆仑虚上做弟子,初下凡时,本着颗求知心,也曾拜读许多春宫。寻常如市面上卖三文本低劣本子,稀罕如王宫里皇帝老儿枕头下藏孤本,男女甚或男男,均有涉猎。那时尚能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如棵木桩子,今次却不同,乃是与小辈同赏出活春宫,不叫老脸红上红,着实对不起团子那声顺溜娘亲。
厢房外头莺声燕语虽仍是派孟浪作风,令人欣慰是,总归这帮浪子们衣裳还穿得贴服。
这座楼里委实找不出半个清净处。
个红衣丫鬟手中托碟绿豆糕袅袅娜娜打们身边过。糯米团子抽抽鼻子,立时显形追上去讨,在后头只好跟着显形。那丫鬟见团子长得可爱,在他脸上摸两把,又回头双颊泛红地对笑笑,将盘糕点全给团子。
将团子拉到楼道处死角,想半日该怎来训他,才能让他知错,但是要愉快地知错。今日是团子生辰,夜华着好生哄他,这样日子让他闹心,就太不厚道。
。
寻个僻静处将糯米团子名字和着生辰在镜面上画画,镜面立时放出道白光。顺着那白光看,差点摔镜子栽个趔趄。
娘。
糯米团子此番确是处在个厢房,这却是个不同寻常厢房。
房中张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正同卧对穿得甚凉快鸳鸯。上方男子已是半赤身子,下方女子也只剩件大红肚兜。凡界良家妇女断是不会穿这扎眼颜色。晕晕,勉强撑起身子拽住个过路人:“兄台,你可晓得这市镇上青楼是在哪个方向?”
在心中细细过遭,堆出个笑脸,和顺地问他:“漫思茶中评书说得不错,你开初听得也很有兴味,个晃眼,怎就跑到这座,呃,这座楼子来?”
团子皱眉道:“方才有个小胖子在大街上公然亲个小姐姐,那个小姐姐不让小胖子亲,小胖子没亲到就很生气,招他身边几个丑八怪将小姐姐围起来。小姐姐脸上怕得很,看着很不忍心,想去救她。等跑下楼,他们却没人影,旁边个大叔告诉,那小姐姐是被那小胖子扛进这座花楼。怕他们打她,就想进来找她,可把在门上大娘却不让进,没办法,就隐身溜进来。唔,不晓
他眼风里从头至尾将打量遍,指向漫思茶斜对面座楼。道声谢,急急奔去。
背后隐隐听得他放声悲叹:“长得甚好个公子,却不想是个色中恶鬼,这是怎样绝望且沉痛世道啊。”
虽晓得糯米团子此时置身在这青楼中,却不清楚他在哪间厢房。为不惊扰鸨母生意,只好捏诀隐个身,间间寻。
寻到第十三间,总算见着糯米团子沉思状托下巴悬在半空中。把将他拽穿出墙去,彼时床上那对野鸳鸯正亲嘴亲得欢畅。
张老脸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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