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君已是毫无耐性,目眦欲裂:“仙僚毁本君园子却无半点愧疚之色,未免欺人太甚,本君……”
打断他话:“水君教训得是。”仔细回忆番红狐狸凤九每次开罪之后是怎做小伏低,依样画葫芦,垂首敛目道:“小仙方才是惊吓得狠,未免失态,还请水君海涵。小仙常年守在十里桃林,此番头回出来,便闯下这样祸事,虽是无意为之,却败水君兴致,也失折颜上神脸面。小仙羞愧不已,还请水君重重地责罚,罚得水君气消才好。”
夜华轻飘飘瞟眼,双眸子潋滟晴光。
来人家家中做客却拆人家后花园,这个事其实很丢脸,幸亏东海水君错认在先,不如将错就错就让它错个彻底。不过,既然注定是要丢脸,丢折颜脸固然是比丢阿爹阿娘脸要好得多。当年与四哥年幼不晓事,双双在外胡混时,皆打折颜名号。惹出
料生活处处有惊喜,这厢不过走三步路,方才大殿里惊鸿暼东海水君,便堪堪从天而降,似棵紫红紫红木桩子,直愣愣插到跟前来,三呼留步。
他这三声留步实在喊得毫无道理,唯那条路如今正被他堵个严实,莫说本上神现下是化人形,就算化个水蚊子,也很难挤得过去。
后退两步,由衷赞叹:“水君好身法,再多两步,老身就被你砸死。”
他张国字脸涨得珊瑚也似,拜拜夜华,又恭顺地问候两句小糯米团子,才侧过身来看,面露风霜,双虎目几欲含泪:“不知本君何处得罪这位仙僚,竟要仙僚在本君大喜之日,拿本君园子撒气。”
顿时汗颜,原来是东窗事发。
夜华在旁凉凉瞅着,时不时伸手顺顺小糯米团子油光水滑头发。
其实,充其量只能算个帮凶,可小糯米团子叫声后娘,总不能将他供出来同连坐。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吃。然实在好奇,他底是怎发现这园子设计风格是被颠覆,忍半天没忍住,到底问出来。
东海水君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浑身乱颤好会儿,方平静下来:“你你你,你还要抵赖,园中珊瑚精亲眼所见,方才那大风是绿衣小仙所为,这岂是你想赖就赖得。”
低头打量回自己身上青色长衣,再抬头打量回夜华手下那只墨绿色糯米团子,顿时恍然。东海水君对那珊瑚精口中“小仙”二字,怕是在理解上,生点歧义。这厢指是形貌,那厢却理解成阶品。小糯米团子是夜华长子,天君重孙,品阶自是不低。而此番着这身行头,却委实看不出是个上神。东海水君此番错认也是情有可原。
这事原是错。东海水君难得生个儿子,开堂满月宴,虽是他红纸黑字递名帖真心实意请来客人,可也实实在在触人家霉头。他认定要抵赖,虽从未想过抵赖,然不知者不罪,自是不与他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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