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右手像是要抚摸她面颊，却停在她耳畔，只是为她理
理鬓发，他
她哑然，凡界日子逍遥，再回仙界虽不至烦恼重重，但总觉不若凡界轻松自在，近些年她确从未想过要主动回来。她拨弄着杯盖道：“这些年
在凡界，学到凡人
句话，叫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倒是句好话。”她认真道，“其实见与不见又有什
要紧，都这多年。”又缓缓道，“你同她这些年也还好罢？”
他皱眉道：“谁？”
她就笑笑，没说话，又拿起杯子喝口茶，将杯子搁到桌子上方道：“姑姑给信里倒是提过你找，不过没提你同她如何，虽然从不喜欢她，但既然你选她，也没什可说，最艰难时候已经过去，如今过得还不错，也希望你过得好。”
他看着她客套疏离模样，眼中流露出疲惫和悲色：“那时候没有及时赶回来，都是不对。”
她有些惊讶地偏头看他。
在重霖大人跟前服侍，其实不常见帝君，但听闻帝君这两百年来并不大待在太晨宫，大多时候都在碧海苍灵，重霖大人说，那里才是帝君家里，有帝君怀念时光。”
凤九脚底下顿，但并未停得太久，小仙娥话落时，她已移步上琉璃阁金石做阶梯。
楼下传来熟悉脚步声时，凤九瞧着窗外飘摇曼陀罗花，却觉内心平静。她手中只茶碗，茶汤泛着碧色，令人偶起诗兴，若是个擅诗词文章，此时定可咏出佳句，凤九唯记得句，还是无意从苏陌叶处听来，叫作春眠新觉书无味，闲倚栏杆吃苦茶。
凤九抿口茶汤，手中这盏茶倒是不苦。
故人重逢，多年后再见，戏文中都是如何演？大多该来句“经年不见，君别来无恙否”罢
他道：“让姬蘅回她族中，对她仁义已尽。”
她更加惊讶，想想问他，：“是不是因为离开，才让你觉得同她相比又重要起来？并非负气离开，你不用……”
他摇头：“从来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她懵懂抬头：“什？”
他握住她手，良久后松开，她摊开手掌，掌中是只琉璃戒，戒面盛开着朵凤羽花，似欲飞对凤翎。
紫袍映入眼角，鼻尖传来阵药香，凤九微微抬头，两百年不见，果然如姑姑信中所言，东华他清减许多，脸色有些病态苍白，但精神瞧着还好。
他有些微恙，别来无恙这话此时就不大合宜。凤九伸手多拿个茶杯，问他道：“喝茶吗？”
东华走到她身边矮身坐下，时没有什动静，眼中只倒映出她影子，目光专注。他在看着她。
凤九将倒好茶推给他，斟酌良久，轻声道：“你其实不用这大费周章地寻，不过出门历练历练，早晚有日，你会在仙界再见，尘封瑶池……着实没有必要。”
他眼中平静，如她般轻声道：“若非如此，你会出现吗？”他轻叹，“小白，不过是想再见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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