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哎,你懂不懂什是造劫?其实不是专司造劫,哪晓得这背运,本来下凡报恩来着,结果遇上姑姑来改人命格,时不慎被牵连进去。”她同他抱怨皇帝,“司命非得要临时抱佛脚来给他造情劫。你明白辛苦吗,司命给本戏文,上头那些负心小姐们作践才子法子都用尽,他竟然依然对情深不悔。”她打个冷战,“没有办法,只好出个下策,给他贵妃写封情信。”她叹口气:“这种事情都做,你说他难道不该赐条白绫或赐盏鸩酒给吗,他到底怎想才能将赐给你做妾啊,搞得此时走也不敢走,还怕连累你!”
她将他当朋友,诚诚恳恳地同他发牢骚,他就提着酒坛子边口口灌酒边笑。他记不得在何
增其妍。叶侯爷脑中轰声,少年时读过两句文章蓦然撞入心间,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翻墙落地时落在株老梨树后头,无意中踏出步,踩中树下截断枝,静夜中平啪声格外引人注意。果然见塘中女子脸上现出惊慌,道和暖白光直向荷塘中水亭,白光后女子倏然无踪。
他匆忙赶至荷亭,亭中位青衣女子揉着惺忪睡眼从个石凳旁边站起来,青衣女子张圆脸,模样只能算清秀,呆呆望他半响道:“叶侯爷?”他却注意到女子额间花钿。不,那并非花钿,看上去更像胎记,极艳朵花,似展开凤翎,和方才白衣女子额间模样。
他长年驻守边地,什样稀奇事没有见过,看她扮无知扮得可爱又可笑,迷眼睛开门见山向她道:“你是妖?”
他其实觉得她会否认,像他二十岁那年在边界个村子里见过嫁与个猎户蛇精,即便尾巴都露出来却还委屈极力狡辩。但她只是愣半刻,愁眉苦脸问他:“这样,看着竟像是妖?”不及他回答又长叹声,“如今混越发不像样,从前还只是额间花被判做朵妖花,如今连真身都被人认作是妖。”叹完又追问他,“果真像妖?哪里像妖?你有见过长得像这样漂亮妖精吗?”
正因她美得不似凡人,他才笃定她是妖,她却问他有见过她这样漂亮妖精没有,他心中动,虽觉得这个推测有些离谱,却还是眼中含笑问她:“难不成你是天上神仙?”
她抿抿嘴:“你们凡人是不是都以为只有天上有神仙?不是天上神仙,是青丘之国神仙,东荒你听过没有?是东荒神女凤九。”
她说这个话时候,清澈眼中跳着揶揄,虽顶着陈贵人张圆脸,却叫人忘那张脸而只看到她清澈眼睛。
他胸腔内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叶青缇活二十三年,从不晓得情是什,初识情滋味,却是爱上位神仙。这位神仙长得美,性子活泼柔顺,厨艺高超,喜舞枪弄棒,同他很谈得来,据说此回专程下届,乃是为他们今上造个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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