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在等着倾画来找他。
他幼年时息泽常在他跟前说句训诫,咱们岐南神宫,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卷入这种降格之事,这种事情,有失咱们格调。大约息泽早已预料到终有日他们讲卷入这种降格之事,他不愿为此事,因此将担子卸给他。既有倾画相助,相里阙必有死。纵然倾画意在扶橘诺上位,但橘诺即位还是太子相里贺上位,于他又有何干?岐南神宫只需相里阙死。
倾画三次过府,显出十足诚意,他方将筹谋放在个锦囊中交给她。用毒从来就不是什出奇妙计,确实最适宜倾画之计,相里阙天性多疑,因而在最后那步之前,还有颇多路需绕行。每程路该如何走,有何需规避,朝野中有谁可拉拢,可从谁开始拉拢,有些事成该如何,不成又该如何,载厚厚叠纸,就像算筹样精准。相里阙虽宠着倾画,却如笼中鸟般禁着她,此前她对朝野之事不甚解,却是他,将她带上权谋之路。
相里阙薨逝前两夜,倾画再次过府。镜房中,他正提笔描琉璃镜镜框,好叫人照此打个模子。虽是他姑母,倾画却敬重地称他大人,同他商议相里阙近况,并允诺事成后即刻迎他重回神宫。他提着笔,专注在画纸上,道:“此事若成,要阿兰若。”倾画蓦地抬头。他做出冷淡模样:“她加诸在身上,自然要分不少,尽数奉还给她。”抬眼看向凝眉倾画,“还是说她终归是君后骨肉,君后心疼?”倾画沉默片刻,道:“事成之日,阿兰若便是大人。”
他不会再娶橘诺,而神宫力量既不能归于橘诺,倾画也不会让它归于阿兰若。要将她安全带回神宫,这是最好借口。
但他这生,最大错,却是低估倾画。
七月十六夜,相里阙薨。七月十九,他被匆匆迎回神宫,主持相里阙大丧。而不过三日,便有消息传入神宫,阿兰若弑君,已被收押。彼时神宫大殿之上,黑色祭瓶自他手中蓦地滑落,啪声脆响。倾画未兑现她诺言。她如今虑事周密,竟在他意料之上。
他对阿兰若是假意还是真情,倾画如何能知晓。她行此招,不过是防着有朝日,万他对阿兰若动真情,会帮着阿兰若威胁橘诺王位。她要将阿兰若置于死地,她从未当自己是她母亲。他怎会没有想到。
倾画到过次神宫,在他面前摊开席话,看似出于个母亲苦衷:“你那样恨阿兰若。本宫瞧着,却觉难过,她囚你酿成大错,但终归是本宫骨肉,她若长久受苦,本宫却是不忍。看在本宫面上,即便她有天大错处,死还不能泯你之恨吗?你若做给本宫这个人情,往后有什用得着本宫,也只管开口。”话虽如此说,甄别他神情眼神,却难掩锐利。
他蹙起眉来,就像果真十分不满模样,片刻,方缓缓道:“宗学中有位叫文恬女先生不知君后可识得若觉此时对不住,君后可否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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