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目瞪口呆,生怕自己是看错,迟疑道:“方才似乎瞧着神君他没有祭出丝法力,光凭着剑术就把那个箭头雨破,还把你们猛蛟老爷尾巴砍?”
小童子握拳点头道:“这两天都是这打呀,厉害神仙要是使法术就打不这久。娘说打架这种事,最忌讳双方悬殊过大,三招两式间定胜负有什看头。打架趣味,在于你来往间胜数缥缈,悬着打架之人命,也悬着看架之人心,看得人眼珠子都舍不得挪,这才是场有责任感精彩好架,厉害神仙他很负责吧?”
徒剑宰蛟譬如空手擒虎,这个人剑术到底是有多变态,凤九无言半晌,斟酌地捧场道:“神君他很负责,你娘也是番高见。”
小童子面露得色,突然惊吼声,“呀,猛蛟老爷逃到水里去。”又着急道,“他不晓得伤口流血时候在水里头血流得更快吗?”
凤九心中感叹这是多有文化个小鱼精,脖子亦随着他声儿朝着战场转。
参天大树光华将林子渲染得如同白昼,腾腾雾色缭绕着翠兰树冠,远望竟有几分九天瑶台意思。此时台上正盘踞着尾吐息粗重银蛟,而月色清辉之下,银蛟对面衣袂飘飘持剑之人,不是几日不见息泽神君却是哪个?
紫衣神君气定神闲,浮立在最大株白露树树梢头,身后是半痕新月,清风入广袖。
这是凤九头回看息泽拿剑,大多时候她见到他时他都在鼓捣药材,因此她私心将他定位得有些文弱。此时见他对着猛蛟气势和威仪,竟觉得这种神姿似乎同他更合称些。
他持剑模样,有种好看眼熟。
银蛟长居于水潭之中,尤其擅水,长啸声,竟有半塘水颠簸起来,腾空化形为冰魄利箭,箭雨直向紫衣神君而去。
四下搜寻间,潭水中蓦然打出个大浪。沉入水底猛蛟突
凤九瞧着这个阵仗头皮麻,心道,幸好息泽原本就是此境中入,此时可以聚起仙障来对抗,像她这种境外之人,在这里会受到法术限制,寻常仙术尚可,却使不出什重法来,这种时刻必定被箭雨射成个筛子。
箭雨疾飞,涌而来,却见息泽并未聚起什仙障,反而旋身出剑。雪白剑光中流矢纷落,待息泽手中剑光缓下来时,她眼尖地瞧见最后几簇箭头被他用剑锋轻轻转打偏,竟回射向愤怒银蛟。
银蛟蜷起身子闪避,紫衣神君冷静地瞅着这个空隙急速出手,剑气擦过蛟尾,竟斩下完完整整条尾巴来。
银蛟痛吼声,断尾拍打过身下白露林,林木应声而倒,上头粘着大块蛟血,落进水里头融开,老远都闻得到血腥味。
列小鱼精们各个兴奋得眼冒红光,凤九身旁小童子激动得毛豆都忘剥,手紧紧地拽着凤九衣角,“猛蛟老爷是头多尾蛟,尾巴能长七七四十九次,前头砍那四十九回它尾巴都立刻就长出来,你看这回就没有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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