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正颔首间,木梯上却传来阵沉稳脚步,另个声音恰如其时地传进席中:“蓟柏果?阿兰若她最近吃不这个。”凤九回头瞧,木梯上头露出来半身,那紫衣银发端肃样貌,可不是几日未见、方才还在话桌上被提得香饽饽似息泽神君?
满座视线都往声源处瞧。
青山群隐,河风渺渺。息泽神君手里头搭着条披风,见得出有赶路风尘仆仆,脸上却无丝毫急切,派淡定,派从容,风台上站稳,淡淡与上君君后见个礼,不紧不慢到凤九身旁,将个汤盅放到案上,手中披风兜头罩下来:“河风大,出来时也不晓得披件衣裳?”
不及凤九脑袋从披风里钻出来,息泽神君已顺势坐下,将她面前茶杯拎起来,凑到唇边饮而尽。周围有几声若有似无倒抽气声。
凤九艰难地从披风里把头钻出来,方才分析嫦棣沉静全然不见,眼定格在息泽嘴角边杯子上,脑袋轰,伸出只手阻道:“住手!英
要是上君未向息泽提过,要是提却被拒。
息泽虽辞神官之职,歧南神宫根枝脉络却是几百年累在那里,比之沉晔,他这个前代神官其实更有威望,上君还是颇为忌惮,自然要顾全他情绪。
那要嫁给息泽,还有什法子?自毁清白,是条捷径……或许息泽向防得严实,导致嫦棣自毁未遂,方出此下策,在大庭广众之下,家常言谈之中,毁毁自己名誉。
妙是息泽不在,便是他过后听说此事,自辩清白,这种事,不是当场自辩,没有任何意义。事后再辩,也只让人觉得欲盖弥彰罢。往后推波助澜之言愈烈,待嫦棣同息泽传得风雨飘摇之时,上君为保全她名誉,自然想方设法将她许给息泽。
此等妙计之下,凤九能做之事,唯深深拜服耳。
纵然在座诸位随上君出行宠臣们望着自己时,皆会心会意地面露同情,但比之烦恼终有日息泽要求同房同榻,届时自己该如何自处而言,他将嫦棣娶回来,却是桩再好不过好事。
凤九心中阵乐,嫦棣这个计,从细处看,确让她失些面子,但从大面上看,却是为她铺条光明大道,且这个情分还不用她还,真是甚好甚好,妙极妙极,可喜可贺啊哈。
嫦棣番言语,在席中显然惊起不小动静,但在座诸君各个皆伶俐人,不管内里如何,门面上自然要装得平稳、平静且平和。
上君大约如凤九所料并不赞同此事,接着嫦棣方才腔剖白,只淡淡道句,区区座始空山想是还奈何不息泽,倒是听说施医正有个什宝贝呈送?轻描淡写立时将话题带转,个有眼色老医正赶紧站出来,回禀确然有个宝贝呈送。
老医正躬腰驼背道:“早前听上君提及三位公主体质有些寒凉,近日得几枚蓟柏果,此种果子非要春分日服下最见成效,是以已命药童熬成热粥,献给公主们调理体寒之症,请上君示下,是否需立时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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