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方掀开半,却被对面伸过来手稳妥地重盖回去。息泽神君皱皱眉,将件大氅披在她肩头,又递给她杯还冒着烟热糖水,才低声道:“不痛?将这个喝。”面上表情虽然纹风不动,但这八个字里头,却听得出种关切。
凤九捧着糖水,觉得莫名,他这个模样这个神情,自然该对着伤指头橘诺,这个时辰却杵在自己房
天蔽日大雪。杏花飞扬中,苏陌叶再次瞧见那个紫色人影。原来并非自己眼花。透过重重花雨,那位紫衣神尊脸苍白,脚下是只打翻药碗,手指紧握住株苍老杏树树干,目光怔怔落在凤九身上。凤九浑然不知,只是哭得越来越厉害。他紧蹙着眉头,定定瞧着她,似乎想要走近步,却又不能迈出那步。
因行宫起火势,上君罚阿兰若十日静思也不之。嫦棣坑她,凤九没将这桩事告上去,如嫦棣所说,以阿兰若处境,即便闹开去,这样事也不过将嫦棣不痛不痒罚罚。不闹开去,她还可以再坑回去,还是不闹开去好。被坑,就坑回去,再被坑,还坑回去,看谁坑到最后,才是坑得最好。
行宫被天火烧得几近废墟,山茶花遭殃大半,连累君后生辰派惨淡光景,上君雷霆大怒,却因是天火非关人事,满腔怒气无处可泄,瞧着断壁残垣更添伤情,自以为眼不见为净,吩咐连夜收拾龙船赶回王都。
思行河上白雾茫茫,船桅点几盏风灯,晓天落几颗残星。天正要亮。
凤九躺在蓬软乎乎锦被里头,听得船头劈开水底浪,声声入耳,闻得瑞兽吐出帐中香,寸寸润心,脑子里缓慢地转悠个问题:觉醒来,黑灯瞎火间,发现床边坐着个熟悉陌生人,这种时候,般人头个反应该是什?
照理是不是该尖叫声扯着被子爬到床角,瑟瑟发抖用种惊恐而不失威严声音厉喝:“大胆狂徒,要做什?”不过眼前这个人,着实称不得狂徒,且向将自己当木头桩子,即便现在黑灯瞎火,你能想象谁因为黑灯瞎火就能对个木头桩子做个什?
想通此处,凤九放宽十万八千个心,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倚着床头点起盏烛火,将烛火抬起到静坐美男子跟前晃晃,确认面目确然是他,慢吞吞地道:“息泽神君,你此来……不会是走错房罢?”
烛光映照下,今夜息泽神君气色瞧着不大好,静静地看她会儿,目光像是要融进她眼中,行止间却没有什动静,也不晓得在想什。
凤九善解人意地掀开薄被起床,口中道:“睡得足,似乎神君你也累得很,是懒得再找屋子,想在房中坐坐罢?那去外头吹吹风醒个神,你若要走时切记替留个门……”
她这番话,存其实是个避嫌用意,虽然阿兰若同息泽二人原本就是夫妻名义,但她不是阿兰若,同息泽也没有什旁话好说,三更半夜,能避自然要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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