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
话凤九听在耳中，不知为何就觉得分外刺耳，感觉精神境界唰地又降回来
。她垂着头：“
其实早已经报恩。”声音小得蚊子似。
东华怔
怔：“什
？”
就见她忽然抬头狠狠地瞪她眼，语声中带变为狐狸后特有鼻音，恶狠狠问他：“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帕子？因为是姬蘅绣给你？”话罢抬起右爪将绞在爪中丝帕挑衅地在他眼见招展，接着将帕子捂在鼻子上使劲醒醒鼻涕，揉成团瞄准咚地声扔在他脚下，又狠狠地瞪他眼转身就跑，跑几步还转头回来狠狠地同他比个鬼脸。
东华莫名地瞧着她背影，感到她近日确比半年前在九重天上生动活泼许多。
连宋君隐在万里之外元极宫中看完场好戏，作为九重天曾经数数二情圣，有个疑问同东华请教，咳声道：“大约也看出来问题所在，其实，你既然晓得她是因你将她变成帕子而生气，也悟自己也变成张帕子供她蹂躏她就消气，为什非要弄出张假来诓她呢？”
东华这种神仙，可他此时这专注地看着她，她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两颗冷汗。
她想起来这个人是曾经天地共主，按理说无论他对她做什缺德事，她这种做小辈还是不可废礼，要尊敬他。
那，她犹豫地想，她现在，到底该不该当着帝君面蹂躏他心爱丝帕呢？
周身仙气飘飘东华撑腮看她这个狐狸摸样半天，忽然道：“你小时候，是不是救过你？”
她手握丝帕猛地抬头回望他，愣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东华低头看眼滚落脚边，倘若是他
东华竟还记得曾经救过她，让她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由于九尾红狐天上地下就她这头，太过珍贵，少不得许多人打她主意，所以向出外游玩时，她都将九条尾巴隐成尾，这项本事她练许多年，就算修为高深如东华者，不仔细瞧也瞧不出她原是九尾，所以当初他也不晓得救下原是青丘小帝姬。
那时在琴尧山中，东华于虎精口中救下她时，大约以为她是山中修行尚浅野狐罢，将她罩在团仙雾中护着便走之。其实也不过是两千多年前事。两千多年过去，她狐形并没有什太大变化。
但是在许多年之后此种境况下，让东华晓得曾经两人还有这个缘分，不晓得是她总是走快步，还是世事总是行慢步。
凤九蹲坐在地上，紧盯着右爪中丝帕觉得有些为难，果然小叔说得很对，报仇这个事是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事，她奔过来时就该把帕子直接丢在东华脸上，此时她被如此美好景色熏陶，感觉精神境界唰地已然上升个层次，帕子也丢不出手。
看她长久没有说话，东华淡淡道：“这看来，救过你命，你还没有报恩，骗你次，你不计较就当报恩，帕子还罢，你将它折腾得掉色也不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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