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惊扰东华,凤九谨慎地至始至终未现出人形。想要破帐而出,若是人形自然容易,奈何作为张罗帕却太过柔软,撞不开及地纱帐。低头瞧见东华散在玉枕上银发,床薄薄云被拦腰盖住,那张脸无论多少年都是样好看,重要是,貌似睡得很沉。以罗帕身姿,除启开自身五感,她是使不出什术法助自己逃脱。办法也不是没有,比如变回原身同时捏个昏睡诀施给东华,但不被他发现也着实困难,倘若失败又该如何是好。
她思考阵,夜深人静忽然胆子格外地大,想通觉得能不丢脸固然是好,但丢都丢,传出去顶多挨她父君两顿鞭子,长这大又不是没有挨过鞭子,偶尔再挨回,权当是
郎当地唔唔,道:“他又不是将你小舅舅劫,为何要尽全力同他撕破脸?不过年前推演凤九丫头命数,命盘里瞧着倒是个有福相,且看她自生自灭吧,不准又是另番造化。”又自言自语地补句:“不过,推演命盘这等事,几万年没做,准不准另说。”顿顿,惊讶地道:“咦,小阿离,瞧着你这个命盘,你最近是不是陷入情网啊?”
团子沉默良久,疑惑道:“情网是什?”
凤九默默地在心里咬手指头,看这样子,信折颜推演什鬼命盘,倒不如信自己来得可靠些。不由感叹,做人做仙,大难临头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啊。
院中白檀香愈盛,东华持香箸俯身打整如雪香灰,将它拨弄得高些,好盖住炉中活火,却突然道:“打算装到几时?”
凤九心中窒,想他果然晓得,幸好方才拟好作战计划,此时才能沉稳以对。
于是,她十分沉稳地没有回答他。
东华漫不经心地搁香箸,取出她来,对着日光抖开,半晌,缓缓道:“原来,变作帕子,是你兴趣?”她心中觉得这推论十分荒谬可笑,却还是撑着没有回答他。
东华难得地笑笑,虽只在眼角闪,却看得凤九毛骨悚然,果然,就听他道:“那正好,正缺方拭剑罗帕,今后就劳烦你。”
拭剑?揩拭位列上古十大神兵,以削玄铁亦如腐泥之名而威震四海八荒神剑苍何?凤九觉得自己牙齿有点打颤,这次是惊吓得时忘如何说话而错失答话好时机,就毫无悬念地被东华又折起来收进袖子里头。
凤九原本做是个长久盘算,觉得以罗帕身份被困在东华处,只需同他较量耐性,他总会有厌烦日将她放,此种方式最温和稳妥也不伤她脸面。哪晓得东华要将她用来拭剑,她向晓得他说到做到,本来八荒四海这些年挺清闲难得起甚战事,他有这个打算也算不得愁人,入睡前刻却突然想起他应魔君燕池悟战帖,明日怕是要让苍何大开场杀戒,顿时打个哆嗦,个猛子扎起来,翩翩地浮在花梨木大床半空。思考半柱香时间,她决意今夜定要潜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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