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双绣鞋,目光沿着飘舞纱裙寸寸移上去,啊地惊叫出声。
记忆中也有这样张脸:凉薄唇,高挺鼻梁,杏子般眼,细长眉。只是额间没有那样冷丽朵凤羽花。
可记忆中那个人不过是太晨宫最底层奴婢,那时她不懂事,不是没有嫉恨过个奴婢也敢有那样幅倾城色,唯恐连东华见也被迷惑,百般阻挠她见他机会,私底下还给过她不少苦头吃。有几次,还是极大苦头。
她惊疑不定:“你是……”
对方却先她步开口,声音极冷然:“既是水神,遇此火事为何不祭出你布雨之术?天族封你为水神所为何来,所为何用?”
晨曦。
她站在承天台十丈开外,着实地愣愣。
近在咫尺之处,以千年寒玉打磨而成百丈高台不知为何尽数淹没在火海之中。若不是台上迷谷施结界尽力支撑,烈火早已将台子上众瑟瑟发抖歌姬吞噬殆尽。方才惊鸿瞥那辆马车也停留在火事跟前,马车四周是道厚实结界,结界里正是别三百余年知鹤公主,迷谷似在大声地同她喊些什话,她手紧紧握着马车辕,微微侧开脸庞有些不知所措。
烈火之后突然传来声高亢嘶吼。
凤九眯起眼睛,终于搞清楚这场火事起源:头赤焰兽正扑腾双翼脱出火海,张开血盆大口逡巡盘旋,口中不时喷出烈焰,盘旋阵又瞪着铜铃似眼重新冲入火海,狠狠撞击迷谷结界。那透明结界已起裂痕,重重火海后,舞姬们脸色派惊恐,想必哀声切切,因隔仙障,未有半点声音传出。就像是幕静画,更令人感到诡异。
说完不及她开口反驳,已取出腰间长笛,转身直入火海之中。
多年以来,凤九干两件事最是敬业,件是做饭,另件
知鹤这回上天,她动机其实相当明确,明着是来赴连宋君千花盛典,暗着却是想偷偷地见见她义兄东华帝君。这个重返九重天机会,全赖她前几日投着白浅上神喜好,在自个儿仙山里挑几位会唱戏歌姬呈上来。因着这层缘由,也就打算顺便地来看看这些歌姬服侍白浅服侍得趁意不趁意。
却不知为何会这样倒霉,不知谁动承天台下封印赤焰兽封印,她驱着马车赶过来,正赶上场浩大火事。
她其实当属水神,从前还住在太晨宫时,认真算起来是在四海水君连宋神君手下当差,辅佐西荒行云布雨之事,是天上非常难得个有用女神仙,即便被贬谪下界,领也是她那座仙山布雨之职。
但她也晓得,以她那点微末布雨本事,根本不是眼前这头凶兽对手。她想着要去寻个帮手,但结界中那褐衣男神仙似乎在同她喊什话,他似乎有办法,但他喊是什,她全然听不到。
踟蹰中,抹白影却蓦然掠至她眼前,半空中白色绣鞋轻轻点着气浪,臂弯里沙罗被热风吹起来,似朵白莲花迎风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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