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多数乌傩素男子粗犷健壮,这位王子身量颀长,虽也是高鼻深目胡人长相,但五官精致,眉目间浅含笑意时更是清俊非常。
敏达上前两步,双碧蓝眼睛深深凝望住成玉:“郡主。”
成玉颔首,施礼。
敏达又上前步,同时伸出右手来,手指有些紧张地在半空停停,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落在成玉腕侧,握住她手掌。
成玉愣愣,似乎本能地想要挣开,但
驼队换红装,数百峰骆驼背披大红金丝毡垫,驮着装满佛像、珍宝、书籍箱箧,跟在郡主出降仪仗队后,驯服地向着彩石河行去。
清月之下,天地为白雪裹覆,苍茫且冷,戈壁中生三千年死三千年胡杨树亦着银装,仿佛唯有那雪色方是这寂寞戈壁滩在深冬应有色彩,行走于其间以正红色装点出送亲仪仗反倒显得突兀——同李将军起护持在郡主所骑白驼之侧陈侍郎皱着眉头如是想。
陈侍郎大人当年以探花入仕,也曾是个伤春悲秋风流才子,有这种想法很自然。且风程雪程走半个时辰,他不仅觉得他亲自打理出华光耀目仪仗队同这穷兮兮戈壁不搭,他还觉得乃是朵人间富贵花郡主同这切也很不搭。然不搭又如何,大熙宗室中最美丽贵女还是要便宜给乌傩素,陈侍郎大人不禁越想越亏,还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恼火。
不过这股郁气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陈大人面行着路面发现个邪门问题:他们寅中出发,照他计划,驼队行到彩石河畔正好天明。可他们已走近个时辰即将到达彩石河,那盏冰轮似圆月仍挂在中天,头上浓黑天幕也没有半点放亮之态,仿佛自他们启程那刻,时间就停止流逝,天明永远也不可能到来。
但陈侍郎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路上见多邪祟之事自己想多,或许这只是高原种自然天象?然终归有些后背发凉。
陈侍郎介凡人稀里糊涂,但朱槿他们却是几只明白妖,从月移位置就看出来,确是有谁将天象给定住。
昭曦冷冷瞟眼中天月轮,看向身旁戴着只银质面具朱槿,冷淡嗓音里微含讥讽:“和连三虽收手,但看上去想要破坏这桩婚事人并不止们两个,你见天地盯着、防着他,似乎并没有什作用。”
朱槿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不远处成玉。带着胡地风味礼乐声中,少女身着大红衣裙,外罩红底金丝鸾鸟披风,已踏上彩石河上那座专为迎亲而修砌宽阔石桥,在细雪倾盖桥面上缓缓而行,如同枝柔美而易被摧折红梅。
朱槿抬目看眼头顶奇诡天象,而后蹙着眉大踏步去到成玉身旁。此种情势下,他当然不能放心将郡主安危尽付于她身旁那十六个侍卫,尽管他们之中已被他安置易装紫优昙和姚黄坐镇。
四王子敏达迎立在石桥中央,身后跟着礼官与数名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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