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小姐听出她话中之意：“你是说，皇上并未迫你，给
你选择，你自己选择和亲？”
成玉点点头，接着低着头小口小口吃涮好
牛肉。
齐大小姐看着成玉发顶，感觉
口气上不来，灌半壶茶水，将心火浇熄，才能开口：“乌傩素确是西北重地，国亦不弱，但其国朝立于片高寒之地，环境恶劣，气候亦严酷，四季中有三季皆为隆冬，土地不沃，物资不丰，衣食住行远比不得
大熙。且你虽体健，但终归不是在乌傩素长大，于彼高寒之地生活，别说似你在大熙这般骑马射箭蹴鞠，多走几步路便喘气都难。这些你想过吗？”
想是都想过，成玉煮片莲藕，盯着咕嘟咕嘟浓汤，回齐大小姐：“这些都可以克服。”
齐大小姐窒窒：“好，就算这些你不在意，”她蹙起眉头，“乌傩素蛮夷之国，不习礼乐，不遵礼教，兄死，弟娶寡嫂，弟死，兄收弟媳。便是你与那乌傩素四王子真能相依到儿女绕膝又如何呢，父若死，儿子还能娶除生母之外诸母。你若真嫁过去，这生等待你将是无尽磋磨，这些你又想过吗？”
“小齐你怎
来？”手中玉箸还杵在小火炉上头银锅里，“你要和们起涮火锅吗？”转头吩咐梨响：“快给小齐添双筷子。”
齐大小姐：“……”
成玉看齐大小姐时没有言语，想起来：“哦，你不太能吃红锅。”解释道，“没想到你要来，所以没准备鸳鸯锅。”
梨响在旁提议：“可以在锅里先涮涮，然后过水吃，那样就不太辣。”
成玉沉吟：“这种吃法，对火锅不太尊重吧？”
这些成玉没有想过，因为这些事都着实太遥远，她或许根本挨不到那种时候。
齐大小姐止住成玉手中玉箸：“你去陛下面前告诉他，你后悔，你不想去，你并非真心愿意远嫁去乌傩素。”
成玉静会儿，收回筷子，置在旁白釉梅纹筷托上。她抬头看向齐大小姐，目光明澈：“此事已定下，
梨响犹豫：“还好吧，过水吃红锅总比吃清汤锅对火锅更尊重？”
“那倒也是，”成玉点头，转头问齐大小姐，“那就给你倒碗白水，你拿水过过？”
齐大小姐心急如焚来此，本以为所见将是位因即将被远嫁而忧虑无比郡主，她们也将在个严谨肃穆氛围中郑重地商谈如何挽回此事。若成玉是在对着凄凉湖景喝闷酒，那也罢，万万没想到两主仆在这儿热火朝天地涮火锅。
齐大小姐腔言语不知该从何说起，茫然坐下接筷子，随波逐流地涮两筷子，在成玉指着锅中味香料对梨响道“回头去乌傩素，得多带点儿这种调料，他们那儿八成没有”时，齐大小姐终于回过神来：“所以去乌傩素和亲之事，你是自愿？”
成玉正涮着片牛肉：“也说不上什自愿不自愿。”她慢吞吞道，将涮好牛肉放在旁白瓷小碟中，“不过，确是同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