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是为长依而来。”她看着她,字顿。
看到成玉失神,她心情乍然平静:“你知封号太安,是因甫降生,便令平安城水患自退;而自幼便能绘出天上宫阙,国师亦赞身负仙缘;父皇却可惜天生双腿不良于
那位。”
成玉微微抬起眼帘,皱皱眉。烟澜不确定她有没有被刺痛。少女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冷不丁问她:“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他是不是也画过你?”
烟澜怔住:“……”
成玉察觉她心思,让她无所遁形,她觉得非常难堪,手指用力握住暖炉。她没有说话,默认成玉疑惑。她不知连三是否曾画过长依,但连三从未画过她,可她没有办法在成玉面前说“不”字,就像让成玉误以为连三画过她,她才能在她面前保住自己岌岌可危自尊似。
少女仔细观察着她表情,好会儿,点点头:“他画过你。”停会儿,又道,“知道,你们关系很好。”她偏头看向亭外雪景,突然烦闷似皱皱眉,生硬道,“那他亲过你吗?”
烟澜愣住。大熙虽然民风开放,但个大家闺秀也不该随意将这种轻佻言辞挂在嘴边。可这十六岁少女问出这句话时,并没有任何轻佻之态,那是种纯真求知口吻,她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不妥。可无论是这话本身,还是它背后含义,无不让烟澜心底发沉,甚而有头晕目眩之感,她镇定下方能发声:“难道表哥他就……”她终究还是没办法将“亲过你吗”四个字说出口。
成玉却像是完全明白她意思,她大概还看出些别,因为她口吻立刻变得轻快:“那他不算喜欢你。”她说,又力求精准地补充句,“起码不是你想要那种喜欢。”她想想,笃定道,“你喜欢连三哥哥,他却不喜欢你。你想让离开他,所以你才会拦住,和说这些话。”她对她感到失望似抿抿唇,又有些怜悯似,“皇姐你这样做,其实有些不太好看。”说完这些话她就要起身告辞。
烟澜不可置信地直视着她,身体先于意识地拦住她:“你以为是嫉妒你吗?”
见成玉不置可否模样,她突然火大起来:“方才就告诉过你,表哥心中有人,但那人并不是你!”她努力地想要表达对成玉漠视,因此用个糟糕方法,“也许你感觉得没错,是嫉妒着个人,可并不嫉妒你。”她弯弯嘴角,并不真心地笑下,“你没有听说过吧?他藏在心底深处那个人,长依。”
成玉不过是个凡人,其实她不该在她面前提起长依,可看到成玉平静面目被愕然占据,紧接着露出空白和茫然表情,烟澜终于感到点居于上风快意,也并不认为提及长依有什糟糕之处。她自尊不能允许成玉带着得胜骄矜和对她怜悯离开。那怜悯狠狠刺痛她:明明什都不懂是成玉,她又有什资格怜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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