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步见到成玉,是在国寺藏经阁之外。前阵国寺住持慧行大师自机缘中得失传近千年《佛说三十七品经》,却不知是真经还是伪经,直想请连三帮忙辨辨。故而趁今日祈福事毕,天步便伺候着连三,陪同慧行和尚在藏经阁中耽搁时半刻。结果步出藏经阁,眼便看见身郡主冠服静
出来阿玉喜欢大将军,她对你二人……位当作她友人,另位则当作她兄长,她待大将军是有些特别吧,但……”
可见齐大小姐对自己认知何其准确,这种事上她确当不解语花,显见得季世子又被她切切实实扎刀,但齐大小姐并没有察觉,只是真诚地提出个建议:“依所见,阿玉她还不大开窍,因此你和大将军机会其实是样,想你与其在此买醉,不如也趁这个机会,让阿玉她知晓你心意,你觉得呢?”
季世子淡淡道:“连你也看出她待连三特别,那便没有什可说。”齐大小姐隐约觉得这句话不太对,自己是不是给看低,但来不及细想,只听季明枫继续道:“连三唐突她,她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困惑和烦恼,说不上多知她懂她,却也明白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不明白,或许只是她自己。”
季明枫向话少,喝酒之后,话倒是能多些。齐大小姐想想,觉得他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季明枫闷半坛酒下去,再次开口道:“不是不想让她知道心意,只是如今,没有告诉她资格,也没有那个机会。”
齐大小姐见不得个大男人这丧气,忍不住鼓励他:“或许,你试试?”
但季明枫却像没有听见,只是提着酒坛屈膝坐在窗边,遥望夜幕中刚刚出现天边月,仿佛有些发怔。半晌后他似又有些谈兴,低声道:“去岁时有阵,阿玉很是缠,彼时却执意推开她,有个人告诉,若推开她,有天或许会后悔,不以为意。”良久,他笑声,“她说对,现在每天都在后悔,痛悔,悔不当初。”
齐大小姐抬头看向他,见他闭上眼,脸上没有什伤痛表情,声音中却含着许多痛意。
齐大小姐亦望向天边月,心想季明枫竟同她说这样多心事,可见是醉。若是他清醒时,绝不会对她说这些话。季明枫从来不是个愿意示弱人,而这些话听着太可怜。她叹口气,感觉是时候将他领出去送回十王所。
自将军府那夜后,天步得以再次见到成玉,已是在九月二十八干宁节。
干宁节是今上成筠生日。是日,民间各家各户要围炉吃宴,夜里还有烟花可看。朝中规矩更大些,大早,文官之首右相和武官之首大将军便要率正七品以上文武百官去大瑶台山国寺敬神拜佛,为皇帝祈福;而后回宫中为皇帝上寿酒;接着还有礼部下头教坊司排演个月歌舞杂耍可看,晚上则留在御园陪皇帝起赏花灯。总之节目安排很是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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