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把伞伞檐下露出截紫裙和半个木轮子,成玉半口酒含在口中,吞下去时被呛下。她捂嘴咳两声,再望过去时见伙计已迎上去将那两把撑开纸伞接过去,伞下行三人,果然是连宋和烟澜,还有天步。
他们并没有往里走,那奇玩斋铺面右侧搁着个架子,架上摆放好些装饰面具。烟澜似对那些面具感兴趣,推着轮椅靠近那个架子,纤纤素手自架上取下来只黑色面具,笑着说句什递给连宋。连宋接过那面具,看阵,然后戴在脸上。
成玉怔怔看着那个场景。
戴着面具连宋突然抬起头看过来,成玉赶紧蹲下身。她不知道他抬头是不是因他感知到她目光。若在从前她当然会笑着扬手同他打招呼,但今次,在意识到他抬头之际,她却本能地选择蹲下来将自己藏在扶栏之后。
透过扶栏间隙,她看到他微微仰着头,保持那个动作好会儿。
下床之后第时间送到十花楼。成玉简直要气晕过去。但朱槿当夜高兴地邀姚黄喝二两小酒。
禁闭,成玉倒是被罚习惯,有马头琴师父和绘画师父照常来上课,并且课量是平日三倍禁闭,成玉从前并没有体验过。两日过去,感觉身心都受尽折磨。
季世子和齐大小姐闻讯来探望她。季世子运筹帷幄,心在天下,大事上头是有能耐,但如何劝慰个厌学之人可说毫无经验,深思熟虑后只能建议她忍忍。倒是齐大小姐平时话虽不多,关键时刻却总能解她心结。
齐大小姐这样开导她:“难道你觉得你两位师父日日对着你他们便很开心吗?当然不,从前他们每日只需见你个半时辰,还能有许多喘息空间,可如今被皇命压着需日日同你做伴,看他们比你更不好过,你只需要注意下你拉琴时你那位马头琴师父脸上窒息表情你就能够明白。”
看成玉威胁地抬起马头琴琴弓,齐大小姐聪明地闭嘴:“哦你又要开始拉琴吗?那们走。”
她这时候才看清那面具是张人脸,轮廓俊雅,似庙宇中供奉文神,却被漆成黑色,并以熔银在面目上勾勒出繁复花纹,诡异又美丽。因今日有雨,不过黄昏时分天色已晦
成玉后来倒是照着齐大小姐建议认真观察下她两位师父,发现他们确比她更加痛苦。想到自己并不是过得最艰难那个,她内心得到平静。
七日禁闭因此很快过去。
季世子做朋友确很够意思,成玉从禁闭中出来后,季世子包整个小江东楼为她庆祝。三坛醉清风下去,她醉倒在扶栏之侧时,瞧见长街对面微雨中两把油纸伞。
前面那把伞很是巨大,后面那把倒是正常大小,两把伞皆是白色伞面绘水墨莲花。她画画不怎样,赏画却有两把刷子,见那伞面上墨莲被雨雾笼,似开在雨中,乃是好画,不禁多看两眼。
执伞之人前后步入对面奇玩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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