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对这句称赞也是很淡然：“嗯，
是。”他回答。
粒黑子又落在
棋盘上，帝君很难得打断他
话：“墨渊他踏上这条统五族之路，原本便是为阻止少绾打开若木之门，为人族而羽化，岂料天命不可违，若木之门最终还是打开，少绾也涅槃羽化，他所追寻切都没意义，自然不会再留下。个人心灰如斯，能等到四族之事上轨道再离开已算周到至极，你们还抱怨他临走时未曾给神族定下什
继任者？”
说这话时帝君依然看着棋局，似是漫不经意，脸上没什表情，声音也是淡淡，折颜却听出不悦之意。在以手白子吃掉三颗黑子后，帝君微微抬眼，看向折颜：“他已将这天地打下来放在你们面前，神族若还守不住，如此废物，那便合该鬼族和魔族再度崛起。”
折颜原本还在震惊东华竟主动提及墨渊失踪原因，同时也颇吃惊墨渊离开果然是同少绾相关，乍然又听到他后面句话，回过神来后也不禁汗颜：“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折颜上神虽不爱理事，但医者向来有仁心，还是很关心神族前途，“但倘若任凭鬼族和魔族壮大，那他们强盛后势必会进犯神族，届时天地又会……”话到此处突然个激灵，定定看向东华，“你……你两百年前突然离开战场回到碧海苍灵避世，难道是因为早料到今日，所以才……”
帝君没什情绪眼睛里闪过点微光：“哦，你猜到什？”
折颜捕捉到那点微光，越发肯定：“你那时候就知道少绾有法子打开若木之门，而打开若木之门会要她命。你明白旦少绾羽化，墨渊必定也会放弃切离开，届时神族又将变成盘散沙，天地会再次大乱，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你才会在那个神族路高歌时刻决然选择归隐，对吗？”
银发青年没有立刻回答他。
但若是如此……折颜又生出点疑问：“可若你愿答应长老们回九重天主事，那即便墨渊离开，有你坐镇，神族亦不会乱，神族不会乱，天地便不会乱，你又何须……”
帝君握着刚刚吃进黑子，今日第次正眼看折颜上神：“你还算有点聪明。”他赞赏道。似乎为嘉奖对方聪明，他也愿意多说两句：“为在七百年内统天地，战场上墨渊从不含糊，但内治上却不得不疏忽，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这些年神族里人心鬼蜮，蚊蝇鼠蟑皆在其中，若直在，如何让他们现形？”
折颜蓦然明白，确，若东华在，神族便不会乱，但只有神族乱起来，隐匿其中魑魅魍魉才会现形。病灶出来，才好剜腐肉剔腐骨，对症施药。这是盘更大棋。
帝君在棋盘上落下最后子，折颜方才发现，在他心扑在天下事上时，帝君已接过他黑子，自个儿同自个儿对弈完成局。折颜上神呆然良久，不知说什好，良久后语带双关地赞帝君：“贤兄确然是个弈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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