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蹙着眉:“从前是不懂事,而如今已经明白,季世子不交……”似乎觉得所要用及词不大妥当,她顿下,换种说法,“世子不随便交朋友,”她笑笑,“而是个没用郡主,世子其实无需勉强,和世子缘分就止在丽川,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听出来她是想说他不交无用朋友,蓦然之间每寸血管都泛出凉意,手指握得发白,缓好会儿才能开口:“是谁告诉你,不交无用朋友?”
她没有说话,却很礼貌地笑笑。宗室贵女笑法,是委婉拒绝,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意思。
他抑制住身凉意,半晌,低声道:“你并不是个无用郡主。”
正如轮回台上连三所说,能破南冉古墓取得南冉古书,那并非般人可以办到。
诉她是她害死蜻蛉,她在剧烈疼痛中接受这个说法,因此便忽视还有个元凶,是那人砍断索桥,直接导致蜻蛉之死。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把蜻蛉之死归在那元凶身上,仿佛那样做,便是在推脱自己罪,会令人不齿。
如今她当然不再那样偏激。她沉默许久:“那你……”她想问问如果他从开始就知道这切,明白这件事是怎样道理,那时候却为何……可时又觉得似乎也没什必要。因切都过去,蜻蛉已顺利入轮回,而她,也不再为此事痛苦,虽仍思念着蜻蛉,却也发自内心地释然。
季明枫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主动回答道:“当夜会那样震怒,口不择言,是因为私心,私心是……”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他解释。但这刻他却无法出口,告诉她什呢?
告诉她他对她所有伤害都来源于他痴念,都来源于……他喜欢着她?不过是个拙劣借口罢。事实就是他伤害她,他是她这年来噩梦根源。若连这点他都无法面对,他今后又要怎样控制自己心魔,不再继续伤害她?因此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静默许久,许久后他道:“没有什可解释,切都是错,”他费很大力气才能看着她问出今夜他最想问句话,“你可以原谅,们可以重新来过吗?”
她当然十分吃惊,像是他同她致歉,祈求她原谅,比方才他告诉她害死蜻蛉元凶是谁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似。他将她每个细微表情都看在眼中,那每个怀疑表情都令他心脏钝痛。
她靠着如意树树干,终于,她回答道:“其实谈不上什原谅不原谅。”她微微低着头,似在思索,“当夜世子以为毁南冉古书,坏王府大事,会那样责难,能理解,这并非世子错,也从未怪过世子。只是世子……”
她抬起头来,微蹙双眉:“为什要和重新来过呢?”
她困惑地道:“若世子是因觉得愧疚,想要补偿,又知道过去直想同世子做朋友,因此才提及要重新来过,那其实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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