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子几乎立刻抬起头,他看着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并不想让你痛苦。”他急促道。
她方才反应全在他意料之外,同她说那句话之前他想过很多,他想她也许会恨他,也许会责骂他。他没有想过她没有憎恨,没有责难,她甚至连抱怨也没有,她只是误解他。可他却宁愿她此时能同他发脾气,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那些都比不上这样误解来得诛心。他从前总以为让她远离是好,但此时却真切地发现没有什比她误解更让他感到痛苦。
他声音带着明显沙哑:“古墓那夜说那些,并不是真心话,并非是你害死蜻蛉。”他终于说出早该说出话,“砍断化骨池上那座索桥人,才是真正元凶。”
成玉怔,猛地抬头。
“是孟珍侍女砍断索桥。”他继续道,“她侍女精通毒瘴,对醉昙山亦十分熟悉,们到漕溪后令她守着古墓。那古墓开启之后,除非闯墓之人死在墓中或成功出来,否则墓门不会关闭。蜻蛉在你之后入墓,看到蜻蛉入墓后,她自作主张砍断索桥,想将你们困死在墓中。”
无表情:“可能因为做时候是回事,看到时候又是另回事?”
国师不敢回答,察言观色道:“那去把郡主带走?”走两步忍不住折回来劝谏,“要不然还是以大事为重罢?”
三殿下沉着脸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对以大局为重,半晌,拂袖道:“出去吹吹风。”
国师忍住提醒三殿下这里风就挺大,顺从地点点头。他觉得方才自己真是白感佩也白惭愧。
成玉方才睡醒后瞧屋子里没人,因此去院子里寻连三,她在院里晃圈,连三没瞧见,却看见季世子。她本能地觉得需避避,但刚走到这棵如意树下,便被季世子给拦住。季世子脸色不太好。
他脸色苍白,目光中含着苦涩,落在她怔忪面容上:“连将军是对,蜻蛉没有遗憾,她职责是保护你。她是影卫,你还活着,她便不会有任何遗憾。”
好会儿成玉才反应过来,她后退步扶住如意树树干。
是,她想起来,那夜确有人砍断索桥,正是因索桥被砍,蜻蛉才牺牲自己将她送到对岸。但事发后是季明枫在第时间告
她觉得她同季世子有点无话可说,因此站那儿有点尴尬,也没察觉连三进院子。
她没说话,季世子也没说话。直到她有点烦躁起来,季世子终于开口:“知道你已从过往中解脱。”
他第句话便是这个。
成玉就愣住,然后在顷刻之间遍体生凉,良久她才找到自己声音:“世子是觉得不配得到解脱,因此又来提醒,是吗?”
她目光中浮上来许多情绪——有层次情绪,那些层次极为清晰,先是不解,再是疼痛:“……那时候是坏世子事,但之后不是留下南冉古书弥补世子吗,世子为何,就非想要看到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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