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又静默
片刻，蜻蛉轻声：“殿下就不感到遗憾吗？”
季明枫
语声如惯常般平淡，像是反问又像是疑问，他问蜻蛉：“有何遗
季明枫刚拔出剧毒，正值病弱，察觉不出她在外头是有，然蜻蛉是何等灵敏影卫，必定知道她此时正立于屋外柳荫中。她却偏同季明枫提起她，想来是以为她不会武，站得又有些距离，绝无可能将二人言谈听入耳中。可偏生她耳力素来比常人强上许多。
她觉着自己应该赶紧离开，终归事已至此，她不该想知道他们为何竟会谈起她，也不该想知道季明枫私下里究竟如何看她。
却在举步时，听到季明枫微哑嗓音自轩窗后响起：“她只能做
个天真不知世事郡主，
却不能要个天真不知世事郡主。”压住声咳嗽，“她没有能力参与王府未来，早日离开才是好事。”
成玉停住脚步。
屋中重回静默。
。”话罢搁茶盏便要起身，目光落到放在旁那本《幽山册》上，愣愣。
蜻蛉见她这个模样，斟酌着道：“世子卧床定然无聊，那这本书替郡主捎给世子？”
她沉默片刻，将书拾捡起来：“过手东西，季世子他定然也难以瞧得上，算。”拢著书册出外堂。
蜻蛉在后头静看她背影好会儿，轻轻叹口气。
季世子这方拒霜院，乃因院中种着许多拒霜花而得名。但因这院拒霜花花期比寻常拒霜花要晚些，只见绿树不见花苞，故而误入这片花林成玉也不觉头大，只觉自己误打误撞，竟难得寻到个清幽之地。
半晌，蜻蛉再度开口：“那孟珍，便是有能力参与王府未来人吗？”
季明枫没有回答。
蜻蛉低低叹：“此事其实是多管闲事，但承蒙殿下直当是朋友，今日便僭越地多说句吧。世事如此，合适你，或许并非是你想要；你想要，或许并非是合适你。殿下你……既然执意如此选择，只希望永远不要后悔才好。”
这句倒是难得得到季明枫回应。
季明枫咳阵：“红玉和……们之间，没什
可说，你今后也不必在此事上操心，她在王府也待不多少时候。”停停，放低声音，似在自言自语，但成玉还是听到那句话，“她离开后，也不大可能再见。”
她走走停停，肆意闲逛，没注意到此时身处柳荫后半掩扇轩窗。
轩窗后忽传来低语：“正事便是如此，那说说旁事罢。”却是蜻蛉声音。成玉停住脚步，接着听到蜻蛉句，“她是担忧你。”
成玉好不容易舒展眉头重新拧起来，她想起来那扇轩窗后仿佛是季明枫内室，同蜻蛉说话，应当是季明枫。
蜻蛉仍在继续：“她此时就在院中，为何不进来，大约……你也明白。同她走到这步，便是殿下你想要？殿下其实，并不想这样吧？”
成玉怔住。她当然明白蜻蛉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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