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神色里含着震惊，但在与她目光相接之时已压下
这份震惊，弯弯嘴角朝她有礼
笑，又有礼福，声音温温和和道：“不知郡主亦在此处，却是素眉失礼。”
成玉揉揉鼻子：“秦姑娘何处失礼，倒是
取书时不大留意，扰二位畅谈之兴，且不用管，你们谈你们
，还有本书要取取。”
季明枫问她：“还有哪本书要取？”
成玉道：“《霍涂语辨义》，”有点疑惑，“可秦姑娘不是还
她边赞叹，边站到书梯顶端，欲取部束在书阁最高处霍涂古语诗集。不料手滑，偌大册书啪声摔在地上。
秦姑娘轻喝声：“谁？”
成玉扶著书梯下来捡书，听到这声轻喝正要应答，却听季明枫声无波澜：“大约是老鼠。”
老鼠？她个不小心最后阶没踩实，啪嗒自个儿也摔下去，所幸最底下那级离地不高，摔下来其实不疼。
她揉着脑袋坐起来，有些愤愤，心里很不可置信：老鼠？？老鼠？
晓得你看书时不爱人打扰，便是惹人烦罢，想想还是照着你喜好炖盅给你送来，莲子是自采，百合亦是自种，便是季文记得吩咐厨房做给你，估摸厨房也炖不出这个口味，你尝尝看。”
季明枫尝口。秦姑娘轻声问他：“还成
？”
季明枫回道：“不错。”
“真？”秦姑娘语声中含着显见和悦，“那明日这个时候再炖盅送过来罢。”却又轻呼声，“哎呀，差点忘明日要陪王妃去报恩寺进香，只有后日再炖给你。”
季明枫道：“随你有空。”
便在此时，季明枫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说你是只老鼠，你还真跑地上打滚去证明你自己？”
成玉回头，季明枫绕过第面书架走过来，只手捡起落在地上古诗集，另只手递给她，握住她手轻轻拽，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成玉对季明枫说她是老鼠这事儿很是愤慨，但又不敢太过愤慨，指着身后梯子小声辩驳：“做什说是老鼠，又不是故意弄出声响，刚刚从书梯上摔下来，摔得还挺疼呢。”
季世子上下打量她眼：“整日在书阁中窸窸窣窣翻来翻去，那就是老鼠。”又道，“果真摔疼便让蜻蛉带你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她当然不想蜻蛉带她回去，立刻道：“哦那其实也没有摔得那疼。”撇着嘴揉揉手腕，这时候才注意到同站在书架旁秦素眉。
秦姑娘笑道：“那后日还是莲子百合？”
秦姑娘声音缓缓飘入成玉耳中，成玉只觉那声音十分柔婉，如春风送绿，令人闻之心怡。
自成玉踏入丽川王府，虽见秦素眉也有好几次，但其实没怎在近处听过她开口。此时真切听得秦姑娘玉口开言，她自觉终于明白为何连千金难买言季世子也愿意同她多说话。
秦姑娘她着实有把好嗓子，光听她说话便有调丝品竹之乐。
成玉在心中暗暗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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