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着她,目光自她双眼往下移到她下巴,定定,又往下移几寸:“找乐子。”青年笑笑,“你知道青楼是什地方?”
这个成玉当然是很懂,不假思索道:“寻欢作乐地方嘛。”
青年表情有些高深:“所以你个姑娘,到底如何去青楼寻欢作乐?”
成玉立刻卡壳,她能去青楼寻什欢作什乐?不过就是花银子找花非雾涮火锅罢,但这个怎说得出口。
她嗫嚅老半天,含糊地回青年:“喝喝酒什吧……”含糊完终于想起来她应承这白衣青年其实全为同花非雾做媒,说那多自己事做什,因此立刻聪明地将话题转到花非雾身上,还有逻辑地接上她是个青楼常客这个设定,郑重地同青年道,“所以你可以相信,同琳琅阁花魁娘子花非雾是很相熟。”
突然笑下,那笑未到眼底,因此显得有些冷,可这含着凉意个笑,却又意态风流。成玉猎美众多,也没见过个人身上能有如此矛盾气质。
静寂风雨声中,青年微微挑眉:“你是个姑娘。”
女扮男装从没失过手成玉脑子里立刻轰声。但她并没有注意到青年在说什。她全副身心都投放到青年面容上:那挑眉使他整张脸在冷然中透出生动来,是绝顶美色。
成玉有点儿被迷得恍恍惚惚,但恍惚间她还没忘记为自己闺中好友花非雾做打算,她就是这样个闺密中典范。
她脑子飞快地转,心想这贸然入亭青年,他此等皮相,简直可以上打动皇天下打动后土,花非雾绝无可能看不上,但因缘际会,花非雾她此时不在此地,少不得就需要她来替花非雾做回主。
青年道:“哦。”
哦是什意思,成玉时没搞清楚,但她察言观色,感觉青年至少看上去并不像是讨厌她继续往下说样子,她就放飞自己,在心里为她将要胡说八道这事儿向满天神佛告个罪,双手轻轻拍合在胸前:“为何这伞要还花非雾呢?因这伞其实不是,是
青年再次开口:“姑娘,这伞,”话还没说完,便被递到眼前把紫竹伞打断,成玉盯着他目光灼灼:“这伞卖是不能卖,但借给公子你把却是可以,改天你记得还去琳琅阁啊。”补句,“找花非雾。”
青年接过伞,垂头把玩片刻:“琳琅阁,花非雾?”
成玉点头,目光仍不舍得从青年脸上移开。青年就又看她眼,是没有温度目光,但眼瞳深处却浮出点兴味,故而停留在她面上那眼略有些长,令成玉注意到他瞳仁竟是偏深琥珀色。
“没记错话,琳琅阁是座青楼。姑娘看上去,却是位正经人家小姐。”青年道。
他这意思是问她为何要将伞还去琳琅阁。这说来话就很长,也着实是懒得解释件事,因此成玉非常随意地给自己找个借口:“也没有什,只是经常去琳琅阁找乐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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