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独仙君抬起头来,条口涎长长沿着他那山羊胡流下来,活像蜗牛爬过痕迹,亮晶晶清晰可见。
独仙说:“啊,真是太困啦。得非‘山上白云似慵’乎。啊,睡得真舒服啊。”
迷亭说:“大家也都承认你睡得不错,不过,你还是醒醒吧?”
独仙说:“可以不再睡,你们有什有趣事要讲吗?”
迷亭说:“下边就该是提琴——苦沙弥君,提琴该是怎样啦?”
“哈哈……这老头儿倒也很有眼力。他拉开纸门,看见钱口袋平安无事,却见这两天未过烟瘾后拼命吸吐出烟雾满屋子都是。俗语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立刻就露馅。”
寒月说:“那老者说些什吗?”
迷亭说:“毕竟是年高有德,他什也没说,只是拿出五六十支香烟,用白纸包上,递给说:‘恕冒昧,这里香烟虽然不怎好,您如不嫌弃话,就请吸吧。’说完就去洗澡。”
东风说:“他那做,大概就是所谓江户趣味吧。”
迷亭说:“谁知道是江户趣味还是绸缎店趣味,反正从那以后,和老头儿肝胆相照足足有两个星期,在那里高高兴兴地玩阵子才回来。”
迷亭说:“可是,不能向他要,是男子汉嘛。”
东风说:“嘿!向人要是不行吗?”
迷亭说:“也许行,不过,没有去要啊。”
东风说:“那,您怎办啦?”
迷亭说:“没有要,而是偷。”
主人说:“该是怎样,点也摸不透呀。”
寒月说:“这回该是拉提琴。”
迷亭向独仙说:“这回该拉提琴,快到这儿来,你也听听吧。”
“还在讲提琴事儿?真糟糕啊。”
迷亭说:“君是专弹无弦素琴,不应该有
东风问:“那两个星期,您就直吸那老者香烟?”
迷亭说:“唔,可以这说吧。”
这时主人才合上书本,坐起来加入到谈话中,说:“提琴,这回讲完啦?”
寒月说:“还没有呢,马上就到最有趣地方啦。正好是关键地方,您来听听吧。喂,独仙先生,希望独仙先生也来听听。那样沉沉大睡对身体有害呀,不是吗?可以叫醒他吧。”
迷亭说:“喂,独仙君,醒来醒来,快来听有趣故事!快醒醒,这种睡法于身体有害呀,你太太为你担心哩。”
东风说:“啊呀,啊呀。”
迷亭说:“那老家伙拎着毛巾去洗澡,想这回正是偷他烟来吸绝好时机,于是接二连三地吸起来,还在想:‘真过瘾哪。’就在这时,纸障子哗啦地拉开,吃惊地回头看,原来是香烟主人来。”
东风君说:“他没有去洗澡?”
迷亭说道:“他刚想去洗,忽然想起忘钱口袋,就从廊子里走回来。其实人家又不会偷他钱口袋,再说这不是小瞧人吗?”
寒月说:“这很难说,就凭您伸手拿人家香烟本领也难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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