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对呀。像三毛这样招人喜爱猫儿，就是打着灯笼遍地去找，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呀……”女仆说。
她们不说“第二只”而说“第二个人”，看来，这女仆是把猫和人看成同
种族啦。怪不得这女仆面孔和
们猫族长得非常相似呢。
“若是能够话，倒是应该让那只野猫替咱三毛去死……”女师傅说。
“若是教师家那只野猫死
，那可真是天从人愿啦。”
如果真是“天从人愿”，那可有点糟糕。死到底是怎
回事儿，还没有经历过，所以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不过前些日子曾发生过这样件事：因为天气特冷，钻到“消火桶〔43〕”里取暖，厨娘阿三不知在里边，就从上边把盖子盖
这回又传来女佣人敲磬和念经声音：“南无猫誉信女，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突然感到阵心跳，直挺挺地站在坐垫上，活像只木雕猫，眼珠也直。
“真是太遗憾啦，最初只是稍微有点感冒呀。”女仆说。
“若是甘木大夫能给开点药，也许有救哩。”女师傅说。
“说起来，还是那位甘木大夫不好，他太不把三毛当回事啦。”
女仆说。“可不要说别人坏话。寿命嘛，谁也难保。”女师傅说。
39〕新年时，装饰在门两旁小松树。
〔40〕屋门上挂起种草编绳，据说可避邪。
然后女仆回答说：“是，让您久等啦。到‘佛师店’〔41〕，师傅说：‘刚好做出来。’”
〔41〕指雕佛像、制作佛龛等佛事用具店铺，这种铺子也制作死者灵牌。
“快给看看。啊，做得蛮漂亮呀。这样三毛也可以升天界啦。这金漆不会脱落吧？”
看来请甘木大夫给三毛姑娘看过病哩。
“说到底，看是街口上教师家那只野猫味引诱她出去缘故。”女师傅说。
“可不是，那个畜生是三毛仇人啊。”女仆说。
真想分辩下，不过，此时正是需要耐心听下去时候，于是聚精会神地听她们讲下去。她们谈话断断续续：
“世上真是不遂人愿，像三毛这样标致猫儿，偏偏早夭，那个丑八怪似野猫，却偏偏结结实实地活着，胡乱闹腾……”女师傅说。
“嗯。放心不下，问过他，他说用是上等材料，比人牌位还要耐用哩。还说：‘猫誉信女〔42〕’‘誉’字用行书写会更好看些，所以稍微把笔画改动下。”
〔42〕日本民俗，死者都由其家属请和尚为之起“法号”（亦称“戒名”），写在灵牌或墓碑上，这里是故意调侃。
“好，好，咱们赶快把它供在佛龛里，烧点香吧。”
从坐垫上站起来，心想：“三毛姑娘发生什事？情况不对呀！”这时传来教二弦琴女师傅敲磬和念经声音：“南无猫誉信女，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你也来念念经，给三毛祈求祈求冥福吧。”女师傅对女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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