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毛病,说道:“什对淀粉管用不管用,不吃!”妻子嘟囔说:“你这个人真是没常性!”“不是没常性,是因为药不管用。”“你前些日子不是说真管用,真管用,每天都在吃吗?”主人使用对句似口吻说道:“彼时管用,此时不管用啦。”“像你那样吃阵停阵,就是多管用药也保险不会管用。胃病不同于别病,不耐心吃药,是不会好呀。”她说着回头看看端着方盆等候在那里阿三。阿三立刻无条件地站在女主人边,说道:“老爷,太太说是实话,您要不继续吃几顿看,怎能知道它是好药还是坏药呢。”“不管它好坏,说不吃就是不吃。女人家懂得什,少多嘴!”主人妻子说道:“反正们是女人。”说着把胃散推向主人,想强制他喝下去。主人却言不发地站起来,走进书斋。主人妻子和阿三面面相觑,嘻嘻地笑起来。这种时候,如果紧跟在主人后边,坐到他膝上,就会大吃苦头,所以从院子绕过去,爬到书斋前廊子里,从纸窗间隙往里偷偷瞧,主人正摊开爱比克泰德〔5〕写书在读着哩。如果他能像平时那样读懂这本书,当然很不起。可没过五六分钟,他就把书本狠狠地扔在书桌上。早就料到会有这手。留心看下去,这次他拿出日记本写下如下记事:
与寒月去根津、上野、池之端、神田带散步。在池之端“待合”前,艺妓们穿着底襟绣着彩花春装,在玩拍羽毛毽〔6〕,衣着很美,而面孔丑陋,颇似家猫也。
大可不必为说明其面孔丑陋,特地把当作例子呀。即便是,只要到“喜多美容店”去刮刮脸,不见得会比人差多少。糟糕是,人总是这样自高自大。主人日记接着写下去:
拐过“宝丹”药铺房角,又走来个艺妓。这个艺妓身材苗条,柳肩,长得很俊俏,身上穿着浅紫色衣服,很合体,看起来很雅致。她露出雪白牙齿笑着说道:“小源哥,昨儿晚上嘛……实在是太忙啦。”不过她那声音嘶哑得和乌鸦叫样,使她那风流俊俏姿态大为减色。懒得回头去看所谓小源哥究竟是何许人,便甩着双手径直来到“御成路”。寒月不知为什,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样子。
〔5〕爱比克泰德(约55—约135),希腊与斯多噶派有联系哲学家。
〔6〕种两人使用木板拍和羽毛毽对拍游戏。
再也没有比人心理更难以理解。家主人此刻心情究竟是感到恼火呢,还是流于轻浮?或者是向古代哲人遗著中寻求抹安慰呢?点也弄不清楚。他在冷嘲社会呢,还是想混迹人间?是对无聊事大发脾气呢,还是超然于物外?简直无法摸透。们猫儿在这方面是非常单纯。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发怒时候就尽情发怒,哭时候就哭他个昏天黑地。而且,们猫儿绝对不记日记这样毫无用处东西。因为没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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