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1（3 / 3）

被窝，同他们起睡觉。这家两个小女孩，个五岁，个三岁，每天夜里两个孩子单独睡在间屋，并且同睡个被窝。总是在她们中间找出个容身之地，想方设法挤进去。可是，有时运气不佳，旦有个孩子醒来，就大祸临头。两个孩子——尤其那个岁数小脾气最坏——会不顾深更半夜大声哭喊：“猫来！猫来！”于是，那个有神经性胃痛主人必定醒来，从邻室跑过来。就拿前几天来说吧，他用尺子在屁股上狠打通。

〔5〕用来取暖种炉子。

和人同居，经过仔细观察，断言他们都是极其任性。尤其是两个经常和同衾小女孩，更是无法无天。她们时高兴，便任意胡来，把倒拎着，或者往头上套纸袋，要不就把扔出去，或者塞进炉灶里面。可是，只要稍还手，他们就会全家总动员，四处追，对加以迫害。前几天，在席子上稍微磨下爪子，女主人立刻大发雷霆。从那以后，轻易不允许进入客厅。即使在厨房地板上冻得浑身打战，他们也无动于衷。令敬佩、住在对街白娘子〔6〕，每次和见面，总是告诉：“再也没有比人类更冷酷无情啦。”前些天，白娘子生下四只俊俏可爱小猫，可是谁知她家书生第三天就把他们弄到后院，只不剩地扔进水池子里。白娘子流着热泪原原本本向诉说这件事儿，然后说：“为实现们猫族母子之爱，为们能过上美满家庭生活，们必须向人类开战，非将他们除尽杀绝不可！”觉得她见解入情入理。还有隔壁三毛君，也非常愤慨地对说：“人类根本不懂得什叫所有权。”按们猫族常规来说，不管是沙丁鱼串鱼头，还是鲻鱼肠子，谁先找到，谁就有吃权利。如果对方不遵守这个规矩，便可以诉诸武力。但是人类显然丝毫没有这种观念，们找到美味佳肴，他们必然会夺去。他们总是依仗自己力气大，若无其事地抢走理应归们吃东西。白娘子住在军人家里；三毛君主人是个律师。因为住在教师家里，对待这类事儿比起他们两位来要乐观得多。只要能够天天地对付下去就心满意足。别看他们是人类，也未必永远繁荣昌盛吧。让们耐心等待“猫儿走运时代”到来吧！

〔6〕指邻居家只母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