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路窄,但也热闹。行人、自行车,还有偶尔开进来轿车,把路都塞满。木寒夏坐在泛着油光小桌前吃着碗粉,心中竟也感觉到久违孤独和温暖。
路对面,还有家乐雅。是家中型超市,这种超市做就是居民区生意,看样子人来人往,生意还不错。
木寒夏看着这家乐雅
早晨林莫臣说“明天见”时,木寒夏之所以发愣,是因为她今天就要去江城,明早肯定不在。跟陆樟请两天假,也是为这个。
她抵达江城时,是中午。如果说她这次回国,感觉北京变化很大,更加繁荣、时尚。那江城带给她感觉,竟像是停留在七年前。城市依旧苍茫而陈旧,路上依然又脏又热闹,大公交风驰电掣穿梭,那多地方,长江大桥、步行街、沿街数不清小店,依然没有变。
但还是有许多地方、许多人,已经变迁。
譬如她眼前,这栋已经停业乐雅超市。她曾经工作过,华中区单店业绩第旗舰店。
她下出租车,站在街边,望着它。整栋楼已经围起来,还有工人正在拆除外围装修。楼顶上“乐雅mart”几个字,已灰暗老旧得不成样子。她在国外时,也已听说过电商对实体超市冲击,注意到乐雅业绩逐年下滑。但真目睹到这里已经关店,才真切体会到时光流逝、物是人非感觉。
肩往回去方向走。远离公路后,路上都很安静。高楼大厦还沉默着,天空中有鸟飞过。
到她家小区门口时,他问:“吃早饭吗?”
木寒夏答:“还没有。家里煮好粥。”
他停下脚步,忽笑,说:“已经很久没吃过家里煮粥。以后哪天如果你煮多,再上去吃。”
木寒夏轻声答:“好。”
她离开乐雅,沿着那条熟悉路,往家方向走。本应是条蜿蜒、满是灰土小路,而两旁应是岌岌可危老楼。可是没有,脚下变成条平整水泥路,旧楼全都推翻。昔日困着她、眷养她那个贫民窟,荡然无存,变成个小小公园。阳光开阔,绿树成荫,草是青,路越来越宽。
她在国外时,已知道家里拆迁事。当时还是拜托何静代为处理手续。家中东西和父母遗物,也请何静代为保管。但此时亲眼看到这里变迁,最后个家已不复存在,她心中平静又隐痛。
在公园里坐会儿,她起身离开。
她坐趟公交车,在片老旧居民区下车。按照何静电话里给地址,她家应该就在这附近。
眼见已是中午,她想若是去何静家里,又该劳顿何静做饭。何静多不爱下厨人啊,宁愿天天吃盒饭。木寒夏笑笑,在路边找家小店,坐下吃饭。
“再见。”
“再见。”
她转身走进小区里,走两步,听到他声音从背后传来:“summmer,明天见。”
木寒夏愣下,又往前走几步,才回过神,转头望去,他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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