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含在嘴里，站
起来：“别介意。刚才做梦，有点糊涂。”说完也没看她，掏出火柴点着烟，深吸
口，推门就走出去。
锦曦：“哦。”
见他走远，她将毯子重新叠好，放回去。又拿起自己
牙刷毛巾，去洗手间。
时间还很早，洗手间还没有人。秋日阳光，穿透层层薄雾，从窗户射过来。锦曦含着牙刷，垂着头，心想：他做什
梦？
梦见谁？令他变成刚才样子。
然后他怀抱收得越来越紧、更紧。两只手如同铁钳般，十指几乎要嵌进她皮肤血肉里。锦曦从来没被人这用力地抱过，像是用尽他全身力气，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才甘心。
锦曦完全动不。她仿佛听到什东西撞击自己心脏，发出巨大声音。
但他力量实在太大，她吃痛开口：“韩沉！”
他动作顿。
两人脸是紧挨着，她看到他缓缓睁开眼。
搭件夹克。
锦曦默默地想：这家伙为什不睡里面大沙发呢？冷面比他矮，让冷面窝在这个小沙发里嘛。
虽然这想，她还是蹑手蹑脚走回会议室，拿条薄毛毯出来，在他跟前蹲下，慢慢搭上去。
隔近看，他脸更显得白皙，鼻梁挺拔，轮廓清晰。男人身上有微微热气，还有轻淡烟草气息。锦曦替他掖着毛毯，目光却落在他手上。
他手轻垂在沙发旁，修长、骨节分明。锦曦今天才发现，他右手虎口旁，还有道浅浅伤痕。不过谁身上没点儿伤呢？锦曦左腰上，也有某次抓捕犯人时被刀割伤痕迹。
两人在极近距离，对视着。
他从来清明锐利眼中，竟有片刻迷惑，仿佛才认清眼前人是她。
锦曦连呼吸都停住，动不动保持跪在沙发边，趴在他怀里姿势。他也看着她，深黑深黑眼。两人唇，只差几公分距离。
他骤然松开她，手揉下自己头发，坐起来。
锦曦也立刻站起来，说：“给你盖被子呢，就被你当歹徒给擒。”
这生伤痕也许无数，却不必对人提起。
只因为他们都是刑警。
正走着神，突然就见睡梦中韩沉眉头蹙。然后她还没得及做任何反应，就感觉到股大力抓住她替他掖毯角那只手，将她往前拉，人就跌到他胸口。然后她腰猛然紧，竟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锦曦愣愣地看着他。
他眼睛还闭着，眉头皱得更重，俊脸仿佛雕塑般冷硬，头往她肩头靠，她听到他低头轻嗅她长发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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