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地点点头,清清嗓子:
……在木棉树空地上坐上阵,把巴雅尔心思猜又猜……北面高粱头登过,把巴雅尔背影从侧面望过。东面
东面高粱头登过,
巴雅尔把出嫁背影从后面望过。
……
九爷眉头渐渐舒展开,人睡得安稳起来。反复地哼唱着歌谣,眼中慢慢浮出泪花。这是首在匈奴牧民中广泛传唱歌谣,讲述贵族小姐伊珠和奴隶巴雅尔爱情故事。小时候,曾看到於单母亲阏氏听到这首歌时,怔怔发呆,眼中隐隐有泪。当年直没有听懂,怎先是伊珠在高粱地里望巴雅尔背影,后来又变成巴雅尔在高粱地里望她背影呢?
感觉有手轻抚着脸颊,立即清醒过来。不知道何时迷糊过去,头正好侧靠在榻上,此时九爷侧身而睡,恰与脸脸相对,彼此呼吸可闻。
北面高粱头登过,
把巴雅尔背影从侧面望过。
东面高粱头登过,
把巴雅尔背影从后面望过。
种下榆树苗子就会长高,
和九爷离开时,九爷还切正常,回来时却人事不知,天照倒还罢,石伯却明显不快起来,几次看着想说话,都被天照硬是用眼神求回去。
因为怕九爷想喝水或有其他要求,所以人直守在榻侧。九爷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梦里也在担心着什,眉头时不时会皱下,脸上也常有痛苦掠过。
第次这近距离看他,第次这毫无顾忌地打量他,他也是第次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没有用春风般微笑去遮掩其他表情。
俯在他枕旁,轻声地哼着首牧歌:
在木棉树空地上坐上阵,
他五个指头从额头慢慢滑下,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颚,似乎在记忆着,留恋着,镌刻着;他眼睛深邃幽暗,里面竟似天崩地裂,会聚着五湖四海不甘后悔、六合八荒伤痛悲哀。
被他眼睛所惑,心神震荡。他总是淡定、从容,再多悲伤到脸上也只化作个微笑。他漆黑瞳孔中两个小小自己,脸惊慌失措、恐惧害怕,却又倔犟地紧抿着唇角。
他缓缓收回手,忽地笑起来,又是那个暖如春风微笑。云淡风轻,海天清阔,却再看不清眼睛深处东西。他强撑着身子往榻里挪挪,示意躺到他身旁。早已经习惯于听从他要求,动作先于思考,在想清楚前,人已经躺在榻上。
两人中间隔着掌距离,默默地躺着。
好会儿后,他笑看着道:“把你先前唱歌再给唱遍。”
女子大媒人就会上门。
西面高粱头登过,
巴雅尔把出嫁背影望过。
北面高粱头登过,
巴雅尔把出嫁背影从侧面望过
把巴雅尔心思猜又猜。
在柳树荫底下坐上阵,
把巴雅尔心思想又想。
西面高粱头登过,
把巴雅尔背影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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