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如雨下,怎擦都擦不干。不会儿,九爷肩头已经湿片。傍晚从宫里出来后,心中就如灌铅般沉重,此时
复杂,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你忘祖父故事吗?祖母在嫁给祖父前曾是他人小妾,你看会在乎吗?”
吃惊太过,摇头再摇头,喃喃自问:“这究竟是为什?为什以前……”
九爷向前走两步,低头凝视着:“玉儿,最初顾虑是因为身份。祖父创建石舫后,石舫收入绝大部分都花费在西域,部分救助百姓,部分却是帮西域国家扩充军事。到手中后,虽有胡人血脉,可毕竟是地地道道汉人,开始尽力疏远西域各国,但仍旧有千丝万缕联系,这些事情如果泄露,人头落地都是轻。理智上明白应该疏远你,可心里却仍旧想看到你。甚至会控制不住地试探你,看你是否可能接受。”
咬着唇:“没有通过你试探吗?”
他摇摇头:“通过,远远超出期望。可就是你太好,好得让自惭形秽,唯恐这辈子不能让你幸福,自以为是地又把自己划在你圈子之外。”
天下居然有这种解释?冷笑起来,九爷急急地想握手,用力挥开,他脸上闪过伤痛,低垂目光,看着地面,缓缓道:“玉儿,身子有残疾,不仅仅是腿,还……还不能有孩子,不能给你个正常家。”他苦笑下后,面上竟露几分戏谑打趣:“不是不能行房,而是孩子会遗传病,也很难活。娘亲曾生过五个孩子,是唯活下来,五个中有四个出生就腿有残疾。父亲和母亲早逝和这些打击有很大关系。后来自己学医后,查过母亲那边亲戚,她是外祖母唯活下来孩子,外祖母也因伤心过度早逝。从小直看着父亲和母亲郁悒,看着母亲每次怀孕开心、每次失去孩子后痛不欲生,不想这样事情再重演。”
原来他只是为这个再拒绝,他为什自以为是地认为定会和正常女人样,非要孩子不可?难道没有孩子就不能幸福吗?他为什不问问意思?
心中百般滋味、千种酸楚,他居然还能自嘲地笑出来,挥手去打他,拳头落在他肩上、胸口:“你为什……为什不早说?会在乎这些吗?更在乎是你呀!”
他动不动地站着,任由拳头落在他身上。满心伤痛,只觉身上力气丝丝全被悲伤吞没,身子微微摇晃着,哪里再打得动他?他忙伸手搀住,拳头软软松开,泪终究再不受控制地落下。
他急急替拭泪:“玉儿,以后再不会让你掉泪。自你走后,—直在设法安置石舫大小生意,等安置妥当后,们买几匹马,离开长安,定比老子青驴跑得更快,也定消失得更彻底。漠北江南,你愿意去哪里都可以。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风险,但知道们可以携手与命运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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