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无力地靠在璟怀里,半晌后,她低声说:“刚才说假话,起来很久,其实,昨夜直没有睡。”
璟轻声说:“没有关系!纵然亲密夫妻,也需要些独处时间,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痛苦,更需要独处。”
小夭不安:“…………”
璟捂住她嘴:“不要把你夫君想太小气,相柳对你有数次救命之恩,对他很感激。”
小夭眼泪缓缓滑落,濡湿璟手掌,璟却言未发,只是静静地抱着小夭。
从那之后,他是共工将军,她是颛顼妹妹,两人每次说话都刀光剑影。
最后次见面,是因为丰隆死,在两人曾起游玩过葫芦湖上,她想射杀他,他利用璟死煽动她为璟报仇。那夜,他几乎要尽她全身血,只是为储备点疗伤药丸。她恨他冷酷,发誓永不相见!
如果她知道那是他们此生此世最后次见面,她定会说点别,不管他对她多冷酷无情,她也不想说那些话!
小夭泪流满面,仰着头,无助地看着天。
相柳,为什?为什?为什要这对?为什连最后记忆都不肯留下……难道百年相识,对你而言,都只是交易算计吗?
有相柳记忆。
他唯留给她东西也彻底消失!
小夭难以置信,不甘心地翻来覆去地看镜子:“怎会这样?为什会这样?”
突然,她想起,在她昏迷时,相柳发现镜子里秘密,还要她将切删除。等他清醒后,他却没有再提,她以为他忘记,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销毁切!
小夭摩挲着镜子,含着泪问:“相柳,在你眼中,真就那不堪吗?你竟然连段记忆都不屑留下!”
小夭喃喃
相柳走太决绝,没有片言只语留下,连尸骨都化成毒水,再没有人能回答小夭问题。
璟从小夭身后抱住她时,小夭才发觉天已蒙蒙亮。
被冷风吹夜,小夭身体冰冷,璟用灵力温暖着她身体:“什时候起来?”
小夭边匆匆地擦去眼泪,边心慌地说:“刚起不久。”
璟在她后颈上,轻轻地吻下。
“九头妖怪!恨你!”小夭猛地将镜子狠狠砸出去,串串泪珠却潸然落下。
在清水镇时,她是玫小六,他是相柳,虽然总是针锋相对,他却会在受伤时,藏到她屋子疗伤,她也会不知不觉,把从未对人提起不堪过去讲给他听。
在轩辕城时,他是浪荡子防风邶,温柔体贴、玩世不恭,却认认真真、丝不苟地传授她十几年箭术。
在海底沉睡三十七年时,他们曾夜夜相伴,那大概是相柳最温和时候,没有利用交易、没有针锋相对,有只是个带着另个在海底徜徉,个偶尔说几句话,个永远沉默。
在赤水婚礼上,他来抢婚,要她履行承诺,还问璟要三十七年粮草,他付出代价不过是失去个虚假身份,她却名誉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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