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哈哈大笑,立即捂住嘴,回头看眼,见没惊动别人,才伶牙俐齿
小夭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下榻,披上衣服,走出船舱。
微风习习,轮明亮圆月悬挂在天上,海面波光粼粼,十分静谧美丽。
就在这片大海下,她躺在白色海贝里,沉睡三十七年。没有人知道相柳是如何救活她,也没有人知道她身体变化,每次颛顼问时,她都说直在昏睡,什都不知道,可她自己心里清二楚,她身体内流着他血。就如现在,她体内翻涌着对大海渴望。以前,她也爱水,可那种感觉和现在感觉完全不同。当年,海是海,她是她,如今,她是海女儿,能驱策鱼群,能听懂鲛人歌声,能像鱼怪样潜入最深海底,能比海豚游得更快。
只要个纵跃,就可以跳进海里,痛快地畅游。小夭却就是不愿,紧紧地握着拳头,自己和自己较劲。
鲛人歌声从大海尽头传来,小夭心内动,站在船头,极目远眺,看到银色月光下,有人白衣白发,踏着粼粼波光而来。
“可以走。”
璟倚着白鹤在屋外等,特意留段时间,让小夭能单独和父母告别。
小夭在蚩尤画像前默默站立会儿,轻声道:“爹、娘,走,不要担心,会很好。”
她转身跑出去,对璟露出个大大笑脸,欢快地说:“去东海找潇潇和苗莆。”
回到涂山氏船上时,潇潇果然已经发现船上小夭是傀儡,可她也摸不准小夭究竟去哪里,只能命船在东海等候。
他没有说话,小夭也没有开口,两人个船上,个船下,起听着鲛人歌声,歌声犹如天籁,在茫茫大海上飘散开,空灵、纯净,触碰着心灵,像黑暗中深情呼唤,像销魂蚀骨时叹息,让灵魂都随着歌声沉沦。
歌声停止,小夭轻声说:“真好听!”
相柳淡淡“唔”声。
鲛人歌声是天籁之音,可世间能听到人却没几个,这瞬,小夭觉得她和相柳心无限接近,似乎无话不可说。小夭说:“爹爹是蚩尤。”
相柳眼中掠过笑意,“是蚩尤女儿”和“爹爹是蚩尤”看上去表述意思模样,态度却截然不同。“是蚩尤女儿”只是陈述个事实,也许无奈,甚至怨恨,“爹爹是蚩尤”却有着认可和亲昵。相柳说:“刚认识你时,你叫玟小六,后来你叫高辛玖瑶,现在你叫西陵玖瑶,若再有第四个名字,只怕别人就记不住。”
看到璟和小夭从天而降,苗莆简直喜极而泣,潇潇却如往常,平静地给小夭行礼。
小夭嬉皮笑脸地凑到潇潇身边:“你别担心,哥哥生气话,会担着。”
潇潇既没说谢谢,也没说不必,只平静地问:“小姐要返回神农山吗?”
小夭眺望着蔚蓝大海,默默不语,会儿后才说:“想在海上住夜。”
夜里,海浪拍打在船上,阵又阵海浪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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