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拨开越来越多花瓣,努力挣扎着往前走,青色身影却好似被吓大跳,立即向后急退:“别,别过来!”
小夭大叫:“为什不让过去?偏要过去,偏要!你为什要躲在桃花里,让这些桃花散开!”
“小夭,听话!”
小夭小时常常听到这句话,“小夭,听话!”她调皮捣蛋时,娘会这说;她只想吃零食不肯吃饭时,娘会这说;她不肯叫颛顼哥哥时,娘会这说……那时,娘声音温柔动听,不像现在这样嘶哑难听。
小夭眼泪落下来,她没有像小时候般和娘扭着干,而是真听话,停住脚步,只是口气依旧如小时般倔强别扭:“为什不让过去?”
小夭张张嘴,喉咙发涩,什都没有叫出,小夭向前走,桃花瓣温柔却坚决地把她向后推,她步都动不。
俊帝在小夭身后唤道:“阿珩,是你吗?”
好会儿后,嘶哑声音响起,就好似她嗓子曾被火烧过:“少昊?”
“是!”俊帝声音在发颤。
“你老。”
信地看着俊帝。从小到大,俊帝对她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在荒漠中,他宁可自己重伤都先用灵力护住她,可现在,他居然为那个抛弃他女人动手打她。
小夭倔强地瞪着俊帝:“她几百年前就休你,她不要你!”
“你娘是不要,可她从没有想抛弃你!如果不是为你,她何必要这人不人、鬼不鬼痛苦活着?你看看这里天,再看看这里地,你觉得这是人活地方吗?”
小夭呆呆地看着俊帝,俊帝只腿干枯如柴,两只手像枯藤,这是个灵力高强如俊帝也待不过天地方,娘亲却日日夜夜在这里,已经待几百年。
小夭心内愤怒不甘都烟消云散,唯有悲哀如烈火般,烧灼着她五脏六腑,她猛地转身,向着桃花林深处奔去,边跑边大叫:“娘!娘!娘……来,来,你小夭来……”
“体内有太阳之火,能把原本水草丰美土地变作千里荒漠。距离
俊帝想笑笑,却怎都笑不出:“你……可还好?”
“很好。”
非常平静、非常淡然,就好似他们真相逢在江南烟雨中,纵然年华逝去,可故交重逢,依旧可以欣然道声好。
俊帝说:“带小夭来见你。”
青色身影默默伫立,不知道她是何种表情,只看到她身周桃花瓣飞来飞去,犹如朝云散、暮云合,变幻无端。
漫天桃花飞舞,就如江南四月烟雨,绵绵没有尽时。
小夭在桃花林内遍遍呼唤:“娘,娘,娘,是小夭……”
袭青色身影,出现在绯红桃花雨中,小夭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那天绯红中抹青色。
隔着漫天花雨,她身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她走得迟疑小心。
终于,她接近小夭,却隔着长段距离,就停住。桃花雨越落越急,她面目笼罩在桃花中,小夭怎看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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