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帝并不经常召见小六，三四日才见
次，每次见面话也非常少，“可喜欢饮酒？”“喜欢什
颜色？”“喜欢什花草？”“喜欢……”
可是在华音殿内，他
旨意无处不在，只要小六说过喜欢，必定会出现。有次俊帝问小六“最喜欢什”，小六无耻地回答“最喜欢钱，最好每天能躺在钱山上打滚”。第二日，小六起来时，就看到庭院内有座钱山，不是珠宝，也不是玉石，就是实打实枚枚钱，堆积得像山样高。
看到这座闪亮闪亮钱山，小六黑着脸。已经十来日没有露过笑意颛顼大笑
出来，向来寡言少语十七也忍不住笑，对小六诚恳地说：“
还真没见过这多钱。”
听到颛顼笑声，小六扔掉拐杖，扑倒在钱山上，打几个滚。
十七笑问：“开心吗？”
小六依旧是老样子，嬉皮笑脸，和颛顼挥手打招呼。
颛顼除冷着脸，没有丝笑容，对小六很冷淡以外，别都正常。
颛顼对十七说：“白日里如果闷，就让婢女带你去漪清园，园子里有宽可划船河，也有才没脚面小溪，奇花异草、飞禽走兽都有，是个解闷好去处。”
十七说：“好。”
颛顼说：“不要席地而坐。”
十七说：“好好照顾她。”
颛顼走出殿门，在夜色中漫无目地走着。承恩宫里花木繁盛，奇花异木比比皆是，晚来风急，吹得花落如雪，清香阵阵，可这海之角异乡没有火红凤凰花，花开时绚烂如朝霞，花落时犹如烈焰飞舞。
十七看到小六直闭着眼睛。听到颛顼脚步声远去，小六眼角有泪珠颗颗滚落。
十七把小六揽进怀里。
小六脸埋在他肩头，泪落如雨。
“硌得肉疼。”小六躺在钱山上，嘴硬地说，“不过至少知道在钱山上打滚是什滋味。”
颛顼和十七都笑。
婢女们进进出出，总要绕着钱山走。小六和十七在院子里纳凉时，不管往哪个角度看，都
十七看小六眼，回道：“知道。”
颛顼不再多言，回自己屋子，晚饭也是个人在屋子里吃。
医师说小六腿最快个月好，可实际上十来天，小六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慢地走。
医师非常惊讶于小六康复速度，叮嘱小六，“腿长好前，要多静养，现在腿长好，就要尽量多运动，慢慢地，就会正常行走。”
小六很听医师话，经常拄着拐杖走来走去。
三百多年，她已经不是凤凰树下，秋千架上小姑娘。
她曾在深山里流浪，像野兽样茹毛饮血；她曾被关在笼子里，犹如猫狗般被饲养；她被人追杀过，她也杀无数人。她生命就是谎言、鲜血、死亡，所有人都在欺骗，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站在众人面前。
直到深夜，小六和十七休息时，颛顼都没有回来。
第二日清晨，小六起来时，颛顼已经离开。
傍晚时，颛顼回到华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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