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拄着拐杖,远远地跟着他们,十七走在他身边。
小六唠叨终于再次开始,
“十三岁开始接客,十二年来看男人很多,串子确没什长处,可只有他肯娶。”桑甜儿微笑。“三个月前,个男人找到,许重金,让勾引串子。在娼妓馆里没什地位,再不存点钱,只怕老就会饿死,所以答应。串子没经历过女人,只是让他稍稍尝到女人好,他就整日赌咒发誓地说要娶。从十三岁起,听这下话已经麻木,压根儿没当真,可没想到你们竟然真来赎。妈妈恨背着她和男人勾搭,故意抬高价格想黄好事。昨天夜里,那个男人又来,给笔钱,他说和交易结束,如果愿意嫁给串子,可以把钱交给妈妈替自己赎身。”
“你认识那男吗?”
桑甜儿摇头,“六哥应该知道,神和妖都能变幻容貌,只是个普通凡人。”桑甜儿跪下,“十二年娼妓生涯,心又冷又硬,即使现在仍旧不相信串子会真不嫌弃,会真愿意和过辈子,可想试试。如果串子真愿意和过,—”桑甜儿举起手掌,对天盟誓,“也愿意心意对他。”
小六看着桑甜儿,不说话。
桑甜儿低着头,声音幽幽,“心变得又冷又硬,可以隔绝痛苦,,同时也隔绝欢乐。真很想有个男人把变回十二年前,让心柔软,会落泪同时也能畅快地笑。如果串子真是那个男人,会比珍惜生命更珍惜他。”
件是小六无偿给她们个避孕药草方子。老木喜出望外,口答应。
办妥手续,老木领着桑甜儿回到回春堂。
串子看到桑甜儿时,不敢相信地盯着她,慢慢地,鼻子发酸,眼眶发湿。他低着头,拿起个藤箱,粗声粗气地说:“去嫂子那里先给你借两套衣服。”
小六直笑眯眯地看着,对老木吩咐,“去买点好菜,晚上庆祝下。”
“好!”小六提着菜筐子,高高兴兴地出门。
串子拉着麻子,块儿跑进来,“嫂子说……”看到甜儿跪在小六面前,他愣住,忐忑地看着小六。
小六咧着嘴笑,“怎?让你媳妇给磕个头,你不满啊?”
串子看桑甜儿眼,红着脸笑。桑甜儿如释重负,竟然身子发软,缓缓,才郑重地给小六磕个头,抬起头时,眼中有泪花。
小六挥挥手,“会不会做饭?不会做饭,去厨房跟老木学!”
晚上吃过饭,串子和桑甜儿沿着河岸散步。那冷风,两个人也不怕,直边说话,边慢慢地走着。
小六脸冷下来,看着桑甜儿,“你信不信,能让你生不如死?”
桑甜儿施施然地坐下,“信。”
“你究竟是谁人?”
桑甜儿自嘲地摸摸自己脸,“就这姿色,六哥未免太小瞧们这行当竞争,更小瞧那些男人!”
“你干吗勾引串子?可不信你能瞧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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