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笑着说：“没问题。”转身去里面拿
个图册出来，放在柜台上，页页翻给小波看，边翻边介绍，“小波哥想要个什
图案，是猛兽，还是猛禽？”
小波翻几页，看住
，“琦琦，你帮绘个。”
心里难受得翻江倒海，他在用这种姿态和过去
自己诀别，用辈子不能剥离纹身时刻提醒自己身份。
“为什非要纹身？都不好看，再说，学画画有搭、没搭，除荷花画得还能看，别都不好。”
小波微笑着说：“肯定会要个。琦琦，不管你画得好不好看，只想你帮绘制个。”
河水边，小波凝视着河水，似乎在思索什，捡根柳枝，边抽打着水面，边尽量放轻松口气，“你打算明年去哪里参加高考？”
他点根烟，慢慢地吸着，“考大学直是梦想，或者说做个知识分子，超越出生和成长环境是梦想，虽然和别流氓们样喝酒抽烟打架，可心里认定自己和他们不样，乌贼和李哥结拜兄弟时，学李哥往身上刺青，坚决不肯，因为将来会是大学生，不应该有这些不干净东西。”
“你肯定能上大学。”
“现在，想法变，不想考大学。乌贼爸妈都是没有固定收入小生意人，他弟弟还在读书，李哥生意需要人，以前开第个小卖铺时候，兄弟三人说起闯天下，如今虽然只剩两个，这个天下仍然要闯。”他唇边笑忽然加深，弹弹烟灰说：“眼前有太多事情要做，实在没时间去读个四年大学。”
尽量平静地说：“不读就不读，当个大学生又不是多稀罕事情。”这话唯心得自己都觉得假，那是九十年代，大学还没有扩招，大学还十分难考，大学生还非常矜贵，非常受人尊敬，可不是现在，大学生和大白菜样论斤卖。
终于沉默地点点头，他笑着对阿健说：“等们绘好图案，再找你，想在自己店里纹，回头你准备好工具过来。”
阿健自然满口答应。
在小波再催促下，磨磨蹭蹭地动笔。考虑到小波属龙，费三天时间，结合中国龙图腾和西方火龙，画条长着翅膀飞龙，在浩瀚天空腾云驾雾，翅膀却被把剑钉住，龙周围云雾全被染成血红色
“你知道人为什很难超越自己身处环境吗？不见得是他不努力，而是人有七情六欲，注定要被周围人和环境影响，所以古代人说‘孟母三迁’，现代人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坏人’。”
忙说：“如果不上大学就是坏人，那这世界上坏人可真太多。”
小波笑着把烟扔到河水里，拖着站起，上摩托车。
开会后，他把车停在个卖玩具小铺子前，牵着走进去，里面人看到他立即笑脸相迎，“小波哥怎今天有空来？”
小波笑着说：“阿健，想找你帮绘个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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