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也免得日后费心。”轻霄道，眼里露出微微
迷惑，“只是……听雪楼已破，萧停云已死，却为何不杀
苏微？还要如此费力瞒住她？”
“
也不知道。”宋川叹口气，“灵均大人
贯心思深沉，岂是等猜得到
“哎呀！”刚出神，耳边却传来蜜丹意惊呼，“大稀……大稀晕倒！”
苏微霍然回头，看到小女孩正用尽全力撑住摇摇欲坠原重楼，脸惊惶地看着她——原重楼脸上有淡淡黑气弥漫，苍白如纸，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是……中毒？
驿道上，绵延镇魂碑望无尽，隐藏在苍翠里。有个人踉跄而来，捂着鲜血如涌伤口行走在驿道上，偶尔会停下来看看路边碑文。
“怎
，见识到血薇主人厉害吧？刚才刹那，有吓到吗？”
——不过，至少灵均大人会来吧？刚才你不是请他？”原重楼还沉浸在自己思路里，屈指算着宾客，“哎，他如果肯来，那可是太有面子！要知道，连镇南王婚宴他都推辞不肯去。”
“在主桌上给他留个好位置吧。”苏微淡淡点头，语气却莫测，“在旁边再空几席位置，以待来人。”
原重楼有些愕然：“以待来人？”
“这次婚礼办得如此热闹，若师父还在滇南，说不定会听到消息过来看吧？”苏微喃喃，“另外几席，就留给洛阳可能会来贵客。”
“洛阳……”原重楼神色动，想要问什却终于没有开口——就如这多日子以来，他从未正面问过她过往样。
不知道等多久，终于听到有人开口问话。
宋川转过头看着轻霄，不禁笑起来：“是啊。那个女人剑术实在是太厉害……简直不像是这个世间所有。此生能亲身领教骖龙四式，也算死而无憾。”
这两个原本应该属于敌对势力人，隐藏在滇南浓密苍翠之下，相顾而笑，竟然是有着说不出默契。
“毕竟是个女人。有着这样惊为天人剑术，却直被灵均大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轻霄淡淡道，“今日你损失只耳朵，把戏演足，也算圆满完成使命——从此后不需要再在她面前露面。”
宋川躬身：“身为月神子民，敢不竭尽全力？”
洛阳，洛阳。
那是个禁忌，他偶尔从她口中听说，却永远不能询问。那两个字，代表着她过往、她出身、她曾经有过欢乐和伤痛……就如她来自那个神话般“江湖”样，对普通凡人来说，是如此遥不可及存在。
“如果洛阳那边真来人话，这个宴席可就热闹。”苏微抬起眼睛，无声地看着中原方向，喃喃，“老实说，还真有点期待呢……”
日光从她头顶倾泻而下，明丽如瀑布，然而她站在滇南灿烂炽热阳光里，手心却有丝冰冷寒意，如同把虚无剑握在掌心，无论她松手或者握紧，都永远不会消失。
如同那片看不见江湖，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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