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重楼有些
迦陵频伽在窗外婉转啼叫,美妙得仿佛风吹过琴弦。苏微将刚采来草药篓子放在窗下,将双手浸在那盆新汲来溪水中,对原重楼道:“今天去山上挖好些草药,拿去镇子上仁和堂卖十两银子。”
“什药这值钱?”原重楼却有些不相信,抬头讥笑,“如果都如你这样天赚十两,估计镇上人都去挖草药,谁还做翡翠生意?”
“是篓子七叶枝花。”苏微笑,“你说值钱不?”
“七叶枝花?这东西怎可能……”他怔下,马上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别拿开涮,今天又哪里惹你啦?”
苏微笑着,边洗手边道:“其实,今天在水映寺后面天风崖上挖到两株还阳草和两株佛座小红莲,很难得,株就是三两呢——”
嘴里衔着颗绿珠,回头而望,轻盈美丽。
这支凤簪种水绝佳,缕翠意萦绕着整支簪子,晶莹剔透,几乎溶解在汪水里。就算是从小对珠宝首饰完全不感兴趣她,也能感觉到这件东西美,拿起来定定地看半天,爱不释手。
原重楼在窗下放下刀,微笑:“这是重新出山雕第件东西,是特意做给你——你看看凤翅膀。”
苏微惊讶地掉转簪子,果然看到凤凰片羽毛上似乎隐约有着花纹,凑近细看,却居然是用小篆细细刻着个“微”字,刀法古雅俊逸,另面对称之处还有原重楼专用落款“原”字。
她心里满是欢喜,将那支簪子插在发上:“好看不?”
原重楼忽然停下来,看她眼:“天风崖?”
“是啊,怎?”苏微却毫不在意。
“以后还是别去。”他却语气严肃,“那个地方不吉利,据说是忘川终点。”
“啊?”苏微吃惊,忽地想起刚到腾冲时那个向导说过故事,如今第二次听到人提起“忘川”这两个字,不由得追问,“忘川终点?怎说?”
“以前滇南和中原隔着密林高山,行人十无生。后来帝都下旨开辟驿道……”原重楼从头开始说起,却被苏微打断:“这个知道——为开驿道死许多人,迦若大祭司为那些亡灵超度,沿路建起碑林,让那些亡灵随着指引去往彼岸。对吧?”
耳畔那对绮罗玉耳坠盈盈地晃动,衬托得她脸颊分外白皙。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原重楼看着她,忍不住道,“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世良所无。”
“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苏微自幼被师父督促着念那些诗词歌赋,自然知道这是《羽林郎》里段,飞快地接下去,却不由得笑道,“那以后出门可要千万小心。那贵东西,万在路上被人抢就不好。”
原重楼笑道:“以你本领,天下还有谁能从你头上拔簪子去?”
“这倒是。不去抢别人就不错。”苏微也不客气,对着镜子看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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